了三百多句話,和那姓蕭的還說了十句。”
“……”江顧一言難盡地看着他,“你有這閑心不如多修煉幾個時辰。”
“我總得休息一會兒。”衛風振振有詞,小心翼翼道:“師父,你答應與我結為道侶,不會是為了騙我修煉吧?”
然而他剛問完,便又自顧自否定,“肯定不是,是因為你也喜歡我。”
他執意貼近江顧,低頭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鋒利的犬齒瞬間刺破了衣裳,抵在了皮肉上,他又讨好似的隔着衣服舔了舔,含糊不清道:“師父,我們神交吧,這樣我的傷就能好得更快了。”
江顧伸手将人推開,面無表情道:“雙修之法會讓人過分依賴對方,而且你修習六欲道極易沉淪其中,倘若養成惡習得不償失,神交一事此後不必再提。”
“我能保持清醒。”衛風口不照心道,他壓根就不想在神交時修煉,隻想拽着江顧在歡愉中放縱,他語氣誠懇道:“師父,你讓我試一試,我會證明給你看。”
江顧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微涼的手掌抵在了他的後腰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
衛風呼吸頓時紊亂,他猛地攥緊了江顧的胳膊,腿一軟險些直接給他師父跪下,豔麗的绯色從耳根一路爬到了脖頸,連身上的鬼紋都在發顫。
江顧見他不自然地弓起腰背,垂眸瞥向他遮遮掩掩的衣擺,輕嗤一聲:“你就這麼證明?”
衛風極力克制着眼底湧上的欲念,抓着江顧羞憤欲死,“我隻是……”
“你隻是沒有強悍的意志控制自己。”江顧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辯解,“六欲道的艱辛不比無情道少,你現在隻是單純地喜歡被欲望支配的快|感。”
衛風漲紅了臉,“我沒有。”
“不必急着辯解。”江顧淡淡道:“想辦法解決此事,我教你的修煉方法不是擺設,自己去悟。”
見衛風被他說得有些難堪,江顧自認貼心地不再繼續訓斥,離開了房間。
“我去隔壁。”
門扇開合,房間内屬于江顧的氣息驟然變淡,衛風不甘心地咬緊了牙關,臉上的表情因為忍耐變得有些猙獰。
雖然師父說得很有道理,還點他應該如何解決,但他不想聽。
他才不是因為被六欲道控制,否則他在望月孤身這五年,早随便找什麼人雙修神交去了,甚至對着幻境中的那些“江顧”他都能無動于衷,他的意志力簡直強悍至極,他想神交單純是因為……想同師父更親密無間。
衛風胡亂抹了把臉,盯着隔開他和江顧的那堵牆目光漸沉,腦子卻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若他事事都要聽江顧的,那這輩子都别想再碰江顧一個手指頭了。
休想。
他恨恨地磨了磨牙,但想起方才江顧在他後腰上按的那一下,好不容易消退的绯色又爬了上來。
師父肯定早就知道他身為神鸢鲛,肩胛骨和後腰那幾處地方格外敏感,甚至還故意用上了靈力,之前他假扮周懷明時便
屢次三番使壞摸他的翅根和鲛尾,簡直……惡劣至極。
他又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江顧之前那個滿是侵略性的眼神,冷卻下去的血液又悄然沸騰。
就好像他努力了這麼久,終于艱難地剝開了江顧那冰冷堅硬的外殼,從縫隙中窺見了這個人真實的一角,藏在冷酷和強悍之下的,是僅為他知曉的惡劣和欲望,是極為難得時才能得以展露的有限的溫柔。
隻這一星半點,卻足以讓他如癡如狂,欲罷不能。
“師父……”他在唇齒間碾磨着自己對江顧的稱呼,黏膩沙啞的聲音裡是扭曲的濡慕和愛敬。
神交怎麼夠呢?
神交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