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3頁)

“不麻煩,我們本來也打算去生死樓。”衛風拍了拍他的小腦袋,“順路的事情。”

烏拓笑了笑,有些緊張道:“那之衍他……傷得厲害嗎?”

衛風捏住他因為緊張冒出來的兩隻毛茸茸的貓耳朵,“等你見到他就知道了。”

因為他這句話,烏拓提心吊膽了許久。

直到他在第三層密牢裡看見了玄之衍——

那張俊雅溫和的臉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一半覆滿了獸皮一半白骨嶙峋,丹元也變得殘破不堪,雙腿的腿骨被抽走,隻剩下……烏拓愣在了原地。

“是他嗎?”和衛風一起進來探路的姚立開口問道。

這實在不怪他,從第一層下來,所見所聞皆是慘不忍睹,真比較起來,面前的玄之衍還算有些人樣在。

“是。”衛風沉聲應道,将自己還在不停潰散的分神融合回了本體。

“之衍!”烏拓沖上去撲到了玄之衍身上,将人直接撞到了牆上。

玄之衍後背吃痛,卻還是伸手将他抱住,烏拓聞着他身上屍體腐臭的氣息,終于忍不住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我沒事。”玄之衍溫柔地拍了拍他的後背,結果烏拓哭得更厲害了,劇烈的心神震蕩下,尾巴和貓耳朵都哭了出來。

衛風幹脆利落地往他身上貼了張安魂符,烏拓哭聲漸歇,最後化作了隻巴掌大的紅色小奶貓,安靜地趴在了玄之衍懷裡睡了過去,卻還是在下意識地抽噎。

“多謝。”玄之衍動作輕緩又熟練地将它揣進了懷裡,還不忘将它耷拉出來的小尾巴塞進去。

“我和師父要了幾張速行符。”衛風蹲下來,将手中的符紙貼在了玄之衍的雙膝上,“兩張符紙可以維持十二個時辰,剩下的你拿好,待我們出了生死樓,我幫你重塑腿骨。”

玄之衍知道他口中的師父是江顧,神情複雜道:“不必如此麻煩。”

衛風看了一眼他懷裡的烏拓,“烏拓之前也是江顧的靈寵,你若真的如此介意,那就把它還回來。”

玄之

衍愣了一下,旋即下意識地抱緊了烏拓,眼神帶上了幾分戒備,“它早與江顧解了主仆契。”

衛風哼笑了一聲:是,它不僅早就和江顧解除了主仆契,在我和他解除主仆契之前,有人還在它的丹田裡動了手腳,若非它自己催動,我根本聯系不上它,而且主仆契裡還設置了許多反向的契約來保它性命,就算我真死了也能讓它多活段時間,害得我解契時費了許多功夫,你知道是誰動的手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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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之衍被他說得啞口無言,轉頭看向了一旁,語氣生硬道:“不知道。”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才是他和玄之衍第一次正式地面對面交流,沒有一方失憶,也不存在任何虛與委蛇,那些隐藏在深處的矛盾被毫不留情地挑明,他們有了各自更加在乎的人和事,卻依舊記挂着彼此的安危,他們可以沒有任何猶豫地去救對方,卻再也回不到之前親密無間的時候。

他們做不回朋友,卻還能有機會并肩作戰,對衛風而言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他忽然明白了江顧為什麼偏要留江林一命——那大概是對少年時候的自己保留的最後一絲仁慈。

“不知道就算了,江顧偏心,我對它也不怎麼負責,起碼現在能有人真心愛護它,總比待在我們身邊來得好。”衛風起身,朝他伸出了一隻手,“走吧,我們闖完這十八層地獄,還得抓緊時間去救曲豐羽。”

玄之衍沒有再問為什麼,他盯着衛風朝自己伸出來的那隻手,就像許多年前那樣,緊緊抓住後借力站了起來。

“走這邊。”衛風帶着他們繞到了第三層的生門前。

姚立在給江向雲傳送定位符,忽然目光一凜,“有人來了。”

衛風立馬結起了隐匿陣,姚立見狀也立馬躲了進去,畢竟衛風的隐匿陣法深得江顧真傳,隐匿氣息效果奇佳,這一路上姚立已經見識到了這陣法的厲害之處,對衛風也勉強有些改觀——畢竟在他印象裡,衛風是個除了躲在江顧身後哭就是被江顧抽得哭爹喊娘的廢物草包一個,比當年混日子的江向雲有過之無不及。

沒想到離了江顧竟也說得過去。

衛風不知道他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