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激動得鼻尖都冒出了層薄汗,緊緊扣着江顧的手,轉頭沖他笑得燦爛:“師父,我以前做夢都不敢想會有這麼一天。”
江顧眼神微頓:“嗯。”
有那麼一瞬間,對上衛風赤誠又熱烈的目光,他忽然有些遲疑。
他還是低估了衛風對結道侶一事的看重,倘若沒能成行,衛風一定會失望,雖說這是最省力的辦法,但讓他空歡喜一場——
“放心,我肯定不會拖後腿。”衛風忽然湊近,笑着望進了他的眼睛裡,“師父,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孰輕孰重。”
江顧平靜地與他對視,忽然發現他确實又高了些,身形也挺拔了許多,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成年人了,十幾年未見,衛風周身的氣質也變得沉穩了許多,哪怕他總覺得衛風還是朝龍秘境裡咋咋呼呼動不動就掉眼淚的少年。
這突如其來的錯位感讓江顧有些不自在,尤其是衛風看向他的眼神,尊敬和喜悅中,還帶着不容忽視侵略和壓迫。
衛風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唇上,湊上去小心翼翼地親了一下。
江顧沒有躲開,他便大着膽子更放肆了,幾乎把江顧逼到了牆角,剛開始還親得試探小心,後面便逐漸收不住性子變得兇狠又急切。
這實在怪不得他,他修習六欲道,就算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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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制也難免貪戀,而江顧的無情道修得不動如山,平日裡清冷自持,他生怕自己過火了就會被江顧嫌棄,除了用鬼紋和霧氣占些便宜,連神交都不敢主動提起。
“夠了。()”江顧推開他的肩膀,示意他适可而止。
師父……?()”衛風卻不肯,抱着他不肯撒手,撒嬌似的用臉頰蹭他的脖子,“你幫幫我。”
江顧察覺到他的異樣,擡手準備在他的丹田處起符,卻被衛風的手覆在了手背上,帶着一路往下。
白皙修長的手指擦過火紅欲燃的衣擺,江顧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旋即皺起了眉要掙開:“成何體統,松手。”
“師父。”衛風眼尾泛紅,看着他快要哭出來,軟下聲音求他,“求求你了……就這一次,我們都要結為道侶了。”
江顧眉頭皺得更緊:“運行功法。”
“不一樣。”衛風黏黏糊糊地親他的脖子,眼淚掉在了他的頸窩裡,可憐巴巴道,“師父,你明明也——”
“閉嘴。”江顧冷聲道。
衛風眨了眨眼睛,緊緊扣住了他的手指。
紅衣上的雲紋似流動般蕩漾,豔色的紅與盈潤的白交織在一處,房間外的陽光逐漸變暗,傍晚的風尚且帶着些許餘溫,輕飄飄地落進了窗戶裡,
揚起了江顧落在紅袖上的幾縷發絲。
衛風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血瞬間就洇透了單薄的白衣。
這混賬東西下嘴沒個輕重,江顧卻紋絲未動,盯着他鼻尖的薄汗閉了閉眼睛。
就算他已決定和衛風結為道侶,但青天白日在窗戶邊如此行事,尤其是衛風還總愛帶着哭腔喊他師父……此事便變得尤其荒唐。
切切實實的身體與元神總歸不同,他現在掌心都微微發燙,尤其對上衛風餍足又興奮的目光,他甚至破天荒地生出一絲不配為人師長的愧疚來。
“……師父。”衛風又要湊上來,唇角還殘留着些許血迹,伸手搭在了他的腰帶上,低聲道,“我幫你。”
江顧猛地拍開了他的手。
衛風瞬間不敢亂動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師父?”
“不必了。”江顧垂下眼睛,心念一動,引水訣便将手洗得幹幹淨淨,冷聲道,“你先在此處暫歇,我去找甯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