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但林琨對他不待見,手底下的小旗官、巡捕,也因為弟兄們死傷過多,對他這個掌旗使頗多怨言。
麾下人,離心離德。
北城司語在院子裡放下兩張椅子一個茶幾,二人落座。
陸凡拿起北城寒星送來的虎骨酒,自斟自飲,心裡也是無限感慨。
其實在他看來,周玉河的處境的确比三檔頭林琨還要更糟。
堂堂七級武者,在掌旗使的位置混成這樣,短短一個月内兩次瀕臨免職,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出言安慰。
他也不好安慰什麼。
畢竟他是在一個月内風生水起混到了掌旗使位置的幸運兒;
周玉河,是以七級武者身份,差點要掉到小旗官的倒黴蛋。
“喝酒。”
陸凡端起酒壺,跟周玉河碰了一下。
不管周玉河跟三檔頭林琨的關系發生了什麼變化,林琨對自已還是很不錯的。
當初為了競逐魏直賢的位置,周玉河每天過來陪練。
《半月式》之所以能夠順利突破到圓滿境界,跟周玉河也是脫不開關系。
周玉河是憋了一肚子的窩囊氣,想找檔頭傾訴,不合适,想跟下面的人傾訴,也不合适,幾位掌旗使裡面,也就剛來的陸凡還能傾吐一下。
陸凡很快一壺酒喝完。
北城寒星又弄了幾個下酒菜送上來。
喝了一通悶酒。
周玉河心裡舒服不少:
“兄弟,我跟你說實話,在衛捕營,我是有點幹不下去了,檔頭一走,我也準備調離,明天就打報告。”
陸凡一愣。
周玉河這是悶聲不響的要放大招啊。
“去哪?”
“去府主手底下做事,我妹妹跟府主小姨子關系不錯,已經幫我遞了話進去,府主那邊回應,如果我真的考慮好了,可以運作一下。”
周玉河夾了粒花生米,聲音低沉,很穩。
陸凡皺了皺眉:
沒想到周玉河還有這層關系。
“去衙門頂總捕頭的職,你們的層級一樣,調動是沒有問題……嗯,我知道了,濕婆墳山一戰,這位新上任的總捕頭沒有及時馳援,造成衛捕營精銳死傷慘重,總捕頭是不是也要被撸?”
“死了這麼多兄弟,衙門那邊不可能沒有責任!”
周玉河花生米咬得嘎吱響:
“我調查過了,新來的總捕頭跟李乾坤接觸過,本來他們應該快速介入的,但是拖了很久,才到二十幾個……事情做得太出格,府主也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