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馬有志早上就出現在柯家門外，已經産生懷疑。
馬有志畢竟是公人，做事十分周全，面不改色心不跳，不慌不忙地行禮解釋：“管事大人好記性，往常，小的的确是要到下午才能趕到柯府，但是今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龍家、千葉家，還有七個家族的神明大人紛紛抵達黑戎城，小的還沒來得及送貨，他們就已經在城内把‘紅顔果’取走。”
說到這裡，馬有志露出一個複雜的笑容：
“小的今日不需要給幾家送貨，所以，今日出城，第一家就給柯府，給管事大人這邊送來‘紅顔果’。”
一番話，合情合理，也的确是事實。
柯家管事聽到這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疑惑并未盡去。
“你說這些家族的神明都親自去到黑戎城，可還有别的事情，還是，僅僅隻是為了從你手裡購買紅顔果？”
馬有志心中暗凜。
這老狐狸，不是一般的謹慎。
污神神座挑選的管事，果然都很不簡單。
明裡暗裡的試探自已呢。
馬有志連忙抱拳：
“小的當時是跟城主大人一起見到的幾個家族的神明大人們，不知道他們是否有跟城主大人交流，但是，諸位大人的确是在挑了紅顔果後就離開了黑戎城，并沒有長時間逗留。”
柯肅命輕‘哦’一聲，露出幾分笑容：
“看來小馬你的‘紅顔果’很受歡迎呢，這麼多的神明家族都喜歡你家的靈果，老身嘗嘗？”
“好啊。”
馬有志連忙從背簍裡面挑出一捧鮮豔水靈的果子，送到柯肅命面前：“這些靈果，其實都是女性神明比較喜歡，因為有養顔滋潤的功效，口感也非常不錯，管事大人可能未必會喜歡。”
“哦？都有哪些神明喜歡？”
“今日見到了千葉家族的千葉小橙前輩，她就很喜歡，也是最早出現在黑戎城的。”馬有志說到這裡的時候露出笑容：“我們黑戎城的結界還沒撤去，千葉家族的隊伍就到了，還賞了小的兩塊冥根呢。”
柯肅命接過紅顔果，拿起一枚送入口中，汁水在口裡爆漿，鮮香滿嘴，連連點頭：“果然新鮮，味道很不錯……難怪千葉小橙這麼闊氣。”
馬有志又道：
“龍家的十位神明大人都很闊氣呢，每一位神明大人隻取一籃子紅顔果，卻每人賞了小的一塊冥根呢。”
馬有志就跟大嘴巴關不上門一樣，把後續的幾個神明家族的情況統統道了出來，說的是眉飛色舞。
柯肅命吃得認真，聽得也很認真，眼裡的警惕和疑惑漸漸減少。
他之前對馬有志這麼早出現還是有一定的警惕性的。
因為馬有志這個時間點，來得的确不同尋常。
柯家少主剛剛動身離開。
柯家缺少坐鎮之人。
柯肅命自然要十分的警惕，提防有人趁機針對——畢竟污濁之地外圍也不是什麼安全之所。
但是聽到馬有志能夠如數家珍地把今日見到的人和事說得清清楚楚，他終于施然，心中懷疑盡褪。
“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