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文人風骨,都在為我争辯中蕩然無存。
于是我第一次知道,皇後和太子之前冷着臉看我受罰時,解釋說天家最重體統規矩,他們不能自降身份去和一個下等妃子扯頭花,便隻能讓我委屈一下。
可是喜歡一個人,是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所以這一次,我沒有走,而是跟着他回了家。
為了報答,做些簡單活計。
一年前,時母病危,我們在母親的見證下完婚。
但我們沒有同房。
他說:「小溪該是大戶人家的女兒,雖不知因何落了難,讓小子有幸得娶。
「但小子不敢委屈姑娘。
「待我金榜題名,定要為小溪補上三書六禮,八擡大轎。
「若不得中舉,我也視小溪為親妹,擇良婿而從之。」
旁人說這話是假大空,但是時槿不是。
他目光坦蕩,言出必行。
方才的舉動于他而言,已是出格。
時槿中舉,是個好事。
但是我内心不安。
三年前假死出宮,不久後就傳來假公主鸠占鵲巢的消息。
同年,真公主趙宜被迎入宮。
聽到這個消息時,我正在和時槿賣畫。
也隻是一瞬間恍然,緊接着就被時槿之乎者也的和别人講道理笑彎了腰。
然而安穩日子沒過多久,就看到新帝趙宸尋人的告示。
那一瞬間,我隻覺天昏地暗。
我從來沒想過他們要這樣對我斬盡殺絕。
準備找借口離開,時槿卻先一步找到我,言明他們将要回老家書院,問我是否同行。
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