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我獨愛這份偏愛。
時槿喜歡和我說他今天做了什麼,宮裡有什麼東西。
我喜歡有人和我說話,所以哪怕我比時槿更了解宮裡,也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
「宮裡的桃花開得極好,我記得你最喜桃花,以後若有機會,帶你去看看。
「宮裡有個狸奴,聽說傲得很,你猜怎麼着?今天一看到我就對我撒嬌呢。
「還有還有……」
時槿不厭其煩地想要為我描繪宮中景象,卻看見我越來越蒼白的臉。
「小溪?你怎麼了?」
「你喜歡桃花,日後孤就在你的宮殿種滿桃花可好?」
「這隻狸奴髒得很,阿曦莫碰它。」
「好吧,如果阿曦願意求求孤,孤可以幫你藏起這隻小狸奴。」
「阿曦,待孤登基,孤便……」
……
一句一句熟悉的話語湧上心頭,最後化作冷漠如刀的「兒臣下去安排。」
對着時槿關切的目光,我僵硬一笑。
「沒什麼,有點累了。」
時槿看了我半晌,忽而抱住了我。
「小溪,你不高興。
「來到這裡以後你就沒怎麼笑過了。
「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向皇上請辭外放。
「你不喜歡我們就不在這裡了好不好?」
我好像從他的話裡汲取到一點力量,緊緊地回抱住他。
「時槿,時槿。」
6
時槿上任的第三天,他被太後罰跪宮門。
知道消息的我心急如焚,卻不敢踏出府門半步,唯恐給他招來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