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茹坐在後面的太陽傘下,慢條斯理地幫侯五爺泡茶。
看到兩人,陳學文微微舒了口氣,果然是侯五爺請他來的。
他走了過去,打了個招呼:“五爺。”
侯五爺轉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陳學文不再說話,便站在旁邊看着。
等了大概十幾分鐘,水面上的浮漂動了。
侯五爺并沒急着收杆,而是等了片刻,方才慢慢将魚竿收了回來。
魚鈎上,一條滿身斑斓如蛇一般的黑魚被釣了上來。
侯五爺滿意一笑,小心翼翼地将黑魚從魚鈎上取下來,然後,他竟然把那黑魚又扔進了水潭當中。
陳學文不由一愣,這麼認真仔細釣的魚,竟然又扔了回去,這是什麼意思?
侯五爺将魚竿收起來,這才轉頭看向陳學文,笑道:“來了。”
陳學文恭謹地點頭。
侯五爺走到茶桌邊坐下:“來,坐。”
陳學文走過去坐下,侯五爺又順便給他倒了一杯茶。
一杯茶下肚,侯五爺這才輕笑道:“每個人喜歡釣魚的方式不一樣。”
“有人是喜歡釣魚的結果,有人則是享受釣魚的過程。”
“而我呢,隻喜歡看着魚上鈎的那種感覺!”
“所以,我釣魚,從不在乎結果,隻在乎,這條魚是否會上鈎!”
陳學文知道,侯五爺這明顯是話裡有話。
方茹便是魚餌,陳學文就是那條魚。
陳學文沒上鈎,這并不是侯五爺想要的結果。
陳學文面不改色:“五爺境界高,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侯五爺哈哈一笑:“什麼境界高不高的,不過是一個臭老頭的一點惡趣味罷了。”
他又喝了一杯茶,這才看向陳學文,平靜道:“周景輝和毒蛇的事情,你辦的很漂亮。”
“說真的,殺這兩個人,不是本事。”
“真正的本事,是既解決了這兩個人,自己又滴血不沾,置身事外!”
陳學文表情平靜:“我知道自己的情況,身邊隻有幾個人,壓根不是他們的對手。”
“想活命,就隻能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了!”
侯五爺笑了笑:“陳學文,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成王敗寇,才是這個世界的真理。”
“你赢了,就沒人會在乎你用的到底是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