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哥,什麼事?”
“方進民從南方把關志悅找了回來。”
“噢。”鐵翼随口答應着,“家裡人都好嗎?”
“都好。”
“以後少住這兒來電話。”
“五哥……”
鐵翼放下聽筒,繼續抽他的煙。清華拍拍他的頭:“怎麼了?”
“沒事。心情不好,不願理他們,您看,把銀座改成飯店怎麼樣?”
“改成飯店?”清華瞪大眼睛,“誰會來吃?”
“那麼改成舞廳哪?”
“你神精病,咖啡賣得好好的,一天可以掙兩千多塊,改成什麼舞廳?”
鐵翼對着她眨眨眼:“我請你在杜大勇那裡吃一頓就是一千四,前幾天在銀日餐室請個人化掉六千多。那是多過瘾。”電話又響起來。
清華拿起電話:“喂?”她立刻從地上站起身來,“他在,您等一下。”她把電話遞給鐵翼,并用口形告訴他,你爸。
鐵翼接過聽筒:“爸”。
鐵雲飛的聲音在聽筒中怒吼起來:“你怎麼又跑到清華那裡去敗壞人家的名聲?不是告訴過你少去嗎?”
鐵翼不耐凡地問:“有沒有事?”
“陸仁說你罷工了是不是!”
“什麼罷工?你們挺會想名詞。我跟你說,老爸,以後東山鳳院的事少來找我,我沒那份義務。我這邊廢心盡力地忙乎,忙完之後你們連句話都不說,還緊着罵我。你們是不是認為我有毛病?”
“鐵翼!你這是跟老爹說話的态度嗎?”
“願意高興不樂意,就這個态度。我讓你們老哥倆見面有罪是不是?我發現我真他媽閑着沒事,管你們的那個爛事。以後從你往下,是鳳院的人都少往這來電話,沒病沒災的就各活各的。”鐵翼随手把電話摔出去,讓它在牆上撞得粉碎,接過清華遞給他的茶杯。
“怎麼跟家裡吵成這個樣子?”
“沒事。”鐵翼站起身,看看手表,“走,逛街去。”
“好吧。”
白色的積雪反應着太陽的光使兩個人的精神都為之一爽,鐵翼伸個懶腰:“天氣不錯嗎。”他轉過臉看看清華,“我記得你講起過何鳳有一件美得不得了的貂皮大衣是不是?”
“是啊,你千萬别再提這事,我轉遍了全城都沒有找到。她說那是蘇聯買來的。”
鐵翼攔下一輛出租,文明且禮貌地請清華坐進去:“蘇聯又怎麼樣?不也是社會主義國家嗎?除非這個世界上的紫貂絕了種,不然一定可以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