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3頁)

  “當然按。”宋甯也點了一位小姐,兩個人爬下去。

  鐵翼覺得這小姐的手輕柔,回過臉問:“你能不能用點力氣?”小姐便開始用力,鐵翼覺得還不夠:“再用力。”小姐幹脆站到他身上,鐵翼擡起頭來:“這根本就是性搔擾,下去下去。”

  他從床上爬起來,到衣架的兜裡取出二百塊錢扔給小姐:“走吧。”小姐傻傻地望着宋甯。宋甯瞪着鐵翼:“你知不知道這裡是誰開的?”

  “你開的?”

  “當然是我。”宋甯揮揮手讓身邊的小姐走開:“你爬下,我給你按。”

  “這不好。”鐵翼搖頭,“不行,絕對不行。”

  宋甯抓過自己的包,把手伸進去。鐵翼馬上舉起雙手爬下去。宋甯走到他身邊先輕輕的在他的雙肩拍一拍,然後直接扣住他的肩井穴力透指尖。鐵翼馬上開始大叫大嚷:“輕輕輕輕點兒,我知道你是練家子,你這不是,哎!”他拼命地把肩部的肌肉繃緊,傳進體内的酸痛感被沖得淡了些,他抓住這瞬間的機會反手抱住宋甯的腰,宋甯的心一顫,她一聲輕呼軟倒在鐵翼的懷中。兩個小姐慌忙退出門外。宋甯不自覺地哀求:“不,不要。翼……”

  鐵翼覺得體内有一股難耐的沖動,他不理宋甯的請求,輕輕的把她橫放在按摩床上,不停地吻她的臉。宋甯習慣性地把手插進他的頭發,急促地喘息。她合着雙眼,長長地睫毛不停地抖動。

第二十一章

  黃川靠在石門上擡頭看雲。

  這石門已經很古老,它所守衛的石屋也被蘇聯轟向“日本侵略軍”的大炮炸壞。碎石料早已被别人搬回家去蓋房子。石門太大,又是一整塊大石,于是便完完整整地保留下來。黃川不明白為什麼這石門沒有被炸碎。但他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這門有魔力。對于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未期的高中生來說,神神鬼鬼般的東西本就是令人向往的。更何況他還有很充分的理由:

  第一,這石屋是什麼時候建成的,很少有人知道。它就象憑空冒出來的一樣。盡管黃川問過許多年長的公公婆婆們,但是誰都沒能給他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隻有或多或少的例據證明幾百年前一個老道爺在此地待了些時日,他走後,這石屋就被發現了。

  第二,聽說那石屋還沒被炸碎的時候,從來沒有人進去過。一位老大爺告訴他,曾經有一個美得不得了的美女揚言,誰若能進入那個石屋,她就嫁給誰。但那個女子終生沒有嫁人,而且佳人早逝,最終她死在這石屋前,死得很離奇。

  第三,他自己曾數次站在這石門的後面。他覺得自己一站在哪兒,身體中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什麼都聽不見、什麼也看不清,眼前的山越來越遠、頭上的天越來越高。

  第四,每當他對單曉梅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單曉梅總要抓住他的胳膊躲在他的身邊,一幅怕怕的樣子。這總會使他産生一種由忠的滿足感。

  單曉梅和白欣一起追逐着一隻大木蝶,那蝶展着黑色泛着蘭色鱗光的雙翼不緊不慢的飛在她們身邊。她倆個笑着、跳着、追着、跑着。現在是春天,春天是年青人最快樂的季節。單曉梅猛地一撲,摔倒在地上,白欣也跟着倒下,她們的笑聲如遠山彙成的小溪,歡快樂耳。由其她們知道,周圍散在的那些男生一定都在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自己。笑夠之後,她們用眼角偷偷地掃視一下周圍,卻發現太多男生都是一臉消沉和驚奇的表情呆呆地注視着不遠處的小山坡。山坡上,張羽和田素并肩坐在那裡望天。田素長長的黑發在風中飄動,她穿一件寬松的白色男式夾克、一條長長的黑色牛仔褲,坐在那裡有一口沒一口地吸着摩耳煙。張羽坐在她身邊穿一身豔紅色夾有杏黃花紋的運動服,有着與她同樣飄逸的發,但并沒有吸煙。

  山坡後的天是藍色的,雲是白色的,從男生的眼中望過去,那的确是一副美麗的圖畫。

  安潤傑蹬着一輛自行車風馳電掣般地沖到人群中間:“成功了!”

  大家都歡呼起來。田素和張羽轉過身默默地望着他們,安潤傑扔下自行車,仰天高唱:“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白欣笑道:“好了,好了,走之前你已經唱過,不必再唱了。”

  十幾個人坐在上,圍成一個松散的圈子,安潤傑像英雄那樣地挺起胸膛,“我和老師一起在校長那裡泡了一整整一個下午……。”

  黃川打斷他:“你能不能說點實話?你回學校還不到一個小時。”

  “啊,老師在校長那裡泡了一整整一下午,我正好趕上,校長同意我們愛好文學的上進青年組織一個自己的社團。而且,我還有一個更好的消息,學生會剛接到一封邀請信,市裡要成立一個統一的中學生文學會!請我們學校派人參加!”他從懷裡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封珍貴的信,輕手輕腳地打開:“緻新校文學會:在改革春風的吹動下,在黨的正确引導下,抓住五四青年節即将到來的有利契機。在市領導的大力支持和幫助下,市中學生聯議會決定成立一個下屬文學分會,以帶動全市的青年文學愛好者們掀起一股強大的文學浪潮。增近校與校之間的友誼,提高廣大青年的文學修養。定于在四月十四日在青年宮三樓會議廳組織一次預備會議。介時,将由到場的同學參與民主選舉。産生副會長兩名,彩編部部長一名,記者團團長一名……等十六個職務。請務必派人參加,并歡迎勇躍報名竟選,雲雲。”

  “雲雲?”白欣怔怔地站在那裡,“雲雲是什麼意思?”

  安潤傑尴尬地張張嘴:“啊,這是我加上去的。”

  “這麼重要,這麼嚴肅的一封信,你賃什麼敢加上‘雲雲’?”白欣恨恨地瞪着他并且滿眼滿臉的階級仇恨,“想一想,全市有二十萬中學生,二十萬中學生裡至少會有十分之一愛好文學的,那就是兩萬人,這是多麼強大的勢力?”

  “兩萬人中至少有八千人是男生,如果你當選一個什麼什麼長,就會有八千人用赤裸裸的眼看你,是不是?”田素的聲音冷冰冰地,并沒有停止吸煙。

  白欣閉上嘴巴不敢再開口。安潤傑癡癡地望着田素,伸出頭舔了舔幹燥的雙唇,“能給我一支煙嗎?”

  田素沒有說話,随手把一包煙抛過去。安潤傑拾起來叼上一支:“有火嗎?”

  “會不會抽煙?不會抽别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