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這幾天我一直在跟王克接觸,今天我約他四點在他房間見面,說好要一支六四手槍。可我去了,他卻不在。這座城裡的人除你以外每個人都想從他那裡搞幾支槍,别人是不會動他的。”
“也許他有别的事突然離開。”
“除你以外,每一個男人都不會拒絕跟我約會。”
鐵菲點點頭:“是啊,我要是男人,一定要娶你。哥,你為什麼拒絕跟葉玲姐約會呢?她長得多漂亮。”
鐵翼對妹妹一笑,拍拍她的肩:“我來教你第一件事,有哥哥在場時,除非别人向你提問,否則不許開口。也許,王克突然發現你是個警察,也許劉楠不喜歡别人擁有和他一樣的裝備。王克有很多理由離開他的房間,也有更多的理由離開這座城市。”
“五哥,我太了解你,你在跟我說謊。”
“我跟你說謊又怎麼樣?!”鐵翼挺直身體;“我沒有任何理由告訴你真相。也許有一天我會跟潘志剛或葉飛做些交易,但你,沒有我想要的東西。葉玲,每一次,每一次你來找我都要問我知不知道這個,知不知道那個,可不可以告訴我。我欠你什麼是不是?就算你真象自己标榜的那樣愛我,我也不欠你什麼!”
葉玲怔怔地望着他,過了許久:“我沒說過你欠我什麼。是我不好,總想找什麼機會見你一面。你要我怎麼樣?從南方回來兩個月了,要我問你‘過得可好?’。你天天都跟宋甯泡在一起,據說是白天和晚上。要我來問你有沒有跟宋甯睡覺麼?在我離開你的那天?更何況,你的拜師典禮居然會沒有給我的請柬。鐵翼,你真行,裝得跟沒事人一樣。我想陪你玩下去,可我真的很累。想來想去,我隻有這種借口才能來看你。我知道你不愛我,從來都沒有。對不起,打撓你了。”她轉過身向大門走去。
鐵菲推推鐵翼:“瞧,她是多麼的傷心,快追上去勸勸她。”
鐵翼招招手,一個待者捧着煙灰缸走過來鐵翼把煙掐滅:“小妹,如果我伸手位住她,她就再也不會離開我。我才十八,不想這麼早就找個老婆或者,被别人耍。何況,拉住她的那個機會,兩個月以前就過去了。再拉她,也沒什麼意義。去,幫哥哥四下瞧瞧,有什麼不妥地地方讓他們抓緊做,還有一個小時我就要拜師,我上去休息一下。”
鐵菲瞪大眼睛盯着鐵翼的臉:“你要找個地方去偷偷地哭?”
“我什麼都會,就是不會哭。”鐵翼轉身走回樓上,在會議廳中坐下,他抵制住想葉玲的情緒,可與此同時,他卻也無法集中精力去思考。于是,他點上一支煙,抽了兩口,他覺不到什麼效果,便抓起電話吩咐人送一盒哈瓦那雪茄過來。然後,又合起了雙眼。
門聲響動,鐵翼張開眼,清華穿一身鵝黃色的套裝捧着一盒雪茄走進來。鐵翼望着她,沒有說話。清華把盒子放到桌上,取出一支雪茄用閃光的銀刀切下煙頭,把煙遞到他嘴裡用台式火機為他點燃。鐵翼伸出手,撫摸她的面膚,然後猛一用力把清華摟入懷中。過了許久,清華從他懷中掙脫出來,轉身走出門去。鐵翼咬住下唇,從胸中呼出長長的一口氣。電話鈴響,鐵翼抓起電話:“鐵翼。”
“伯橋。王克說他從認識的一個朋友那裡得到消息說我們這裡急需用槍。也是從那個朋友哪裡得到的槍。”
“那人是誰?”
“是一個叫薛金寶的,據王克說,那人來自威海。”
“威海?不可能,那裡怎麼會有十幾支槍?”
“我相信王克沒說謊話,也許那個薛金寶根本就在騙他。而且,下一次他們會面的地點已經改了。”
“在哪裡?”
“洛陽。”
“洛陽!”鐵翼哼了一聲,洛陽是全國鐵路的輸鈕,那裡什麼人都有。“薛金寶可真會找地方,聽起一連薛金寶這個名字都不是真的。我們對此無能為力了是嗎?”
折橋沉默一下,“五哥,我們的确無能力力。到洛陽去查人,比大海撈針還要難。我就認識七八個老大在洛陽混飯。那裡也許有一百個幫派,也許二百個。不過……”
“不過什麼?”
“薛金寶和趙克臣約好下周二在洛陽交貸,一共二十支槍。”
“在洛陽的什麼地方?”
“薛金寶會跟他聯絡的。”伯橋的聲音中有些遲疑,“五哥,我們不可能在洛陽抓到一個我們不知底細的人,那裡太雜,我們又太有名氣。也許我們一下火車,那個薛金寶就能聽到風聲從洛陽消失。”
“你有什麼辦法?”
“我們不好行動,可有些人能。比如說,警察。他們可以避開薛金寶的耳目。”
鐵翼沒有接話,伯橋接着說下去:“五哥,這沒什麼不好,何況我們手裡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你今晚正式拜師,從此将以一位傑出青年的身份在市裡活動,那些當老大的肯定會急着幹點什麼,由其是劉楠跟何鳳。他們的名頭已超過南三兒跟猴子,潘志剛和葉飛不是傻子,他們一會防止劉楠何鳳出來鬧事。他們也許正在追查王克,孫亮是被六四槍幹掉的,他們不會找不到如此顯眼的線索,如果我們把王克連槍帶人交給他們,他們還是會千裡奔波去破一起大案以緩解市裡對他們辦案能力的指責。何況,我們把人交給他們,他們總會滿足一下我們的要求對嗎?五哥,這種事是很平常的,當初鐵升陽老爺子也這麼做。這是我們的地盤,我們應該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