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城疑惑地望着他,“你要跟劉則雲開戰?他手下的散兵流湧占城裡的一半,雖然離開南三兒後,他會慢慢變成一隻死狗,但他現在還不是。如果我的手下有個方進民或單曉東、鄭松一類的人物,把他派出去,劉則雲身後的那些人肯定會争着搶着離開他。但應光和你的名頭都不夠響。知道嗎蕭重?我看得出你早晚會成為另一個方進民,但你現在不是。”
蕭重點頭:“趙哥,我現在不是,但現在我們有一個很好的機會。有一個女孩子叫田素,你知道吧?”
“你的那個同學?”
“對,王耀濱正和她泡在一起。”
趙天城放聲大笑:“你不是在開玩笑?五哥會扒下他皮來的。”
“我去替五哥扒下他這層皮。”
“别讓我失望。你可以帶去我們所有的人。”
蕭重站起身:“不用,我準備把大、小陰子和金鵬展拉進來。我們也需要些人來壯聲勢對不對?”
蕭重見趙天城采納了自己的意見,不由很得意。他走下樓,讓馬偉和陳加分頭去碼人,并告訴馬偉再找六、七個兄弟以備不測。晚上等他傳呼,一起動手。
馬偉和陳加離開後,蕭重攔下一輛出租車回學校,他準備時時刻刻盯住田素,看她今天準備去哪裡玩。并且,蕭重想找一個恰當的時機向五哥賣好。他很慶幸自己突然抓到如此絕妙的一個機會。五哥因為他替趙天城做跟線,對他的印像一直很壞。車到新校門前,他發現鐵翼正在與安潤傑邊聊天邊曬太陽。蕭重認為這不是什麼打撓五哥的好時候,于是便溜進校門。
第二十五章
正午的陽光十分溫暖地照在鐵翼的身上,鐵翼随口哼着跑調的民歌悠閑的合着雙眼,離下午上課還有半個小時,他很希望自己能抓緊時間睡一覺。父親和大哥星期四便要離開這座城市,去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美國?那裡的人都講稀奇古怪的語言,幹他媽稀奇古怪的事。電影,電視裡鐵翼見得很多,他認為美國人都是神經病。但二爸他們卻說美國人的人性和人際關系與中國人沒什麼太大的差别,并不像報紙上常描述的那樣沒有人情味。到底是二爸他們說得是真的,還是應該相信報紙和電影?鐵翼不知道。
“你說,你要走,不再……”安潤傑突然用十分深沉的嗓音開始說話。
鐵翼皺起收打斷他:“我沒說我要走,我是說我爸爸和哥哥要走。”
安潤哈哈大笑:“不是,我在背一首詩,這首詩就是這樣寫的。”
“你他媽的能不能安靜點?曬着太陽也要想詩?你以為你真是文人嗎?現在,我才是文人。隻有我才是有權時時刻刻去想着吟詩做畫。”鐵翼坐起身,“而且,我不是說過,那種東西根本就不叫詩嗎?我跟你說潤傑,做文人很煩呐,昨天市報社的一個小子來找我,說話比拉屎還難懂,動不動就跟我來個引深比喻之類的東西。你猜他想幹什麼?”
“他想幹什麼?”
“他寫了一本小說,拿到我這裡來想讓我掏錢幫你出版,并且可以在小說上與那是我們倆合著的。還說賺到錢以後我們可以如何如何分成,我占七,他占三之類的事。”
“那小說你看了?”
“看了三頁,我根本就看不懂。那文言酸了吧唧,故做深沉。被我連人帶書一起扔出門去。”
安潤傑白白眼:“你就不能對文人好點?我們可不是什麼無賴。”
“哈!弄虛作假,比無賴還無賴。無賴不過是騙兩個錢花,他是連錢帶名都要騙。不過說實話,我說把他扔出去,隻是誇張。我對他說最近我很忙,讓他過半年再來找我。”鐵翼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嚴肅,他的雙眼躍過安潤傑望向街口。
安潤傑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發現有三個人正向學校大門走去:“怎麼?”
“讓我看小說我看不懂,但這三個小子肯定是來找茬的。”
安潤傑被吓了一跳:“誰敢找你的茬?”
“你真愚昧,他們當然不敢找我的茬。他們不是沖着我來的。”
于是,安潤傑也挺起胸膛,和鐵翼一樣瞪大雙眼看着那三個人。那三個人溜進操場,在嘻鬧的學生當中轉幾個圈子,便進主樓去了。安潤城見他們沒了蹤影,很覺得有些無聊。他側過頭瞧瞧鐵翼,卻發現鐵翼已經合起雙眼開始養神。
安潤城試探着開口:“老鐵,我也正在寫本小說。”
鐵翼吃驚地睜開眼:“你?你寫個屁?”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