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人看來,女人一直隻是男人的附庸而已,在種地這一方面,他們隻能起到輔助的作用。
他們最大的作用,是相夫教子,完成傳宗接代任務的同時,讓勞作一天的男人回到家裡有口熱飯吃。
這就是自古以來,女人的定義。
所以,在讨論到人這個問題的時候,是根本不會把女人計算在内的。
但是,女人的作用真的隻在于此嗎?
别的行業先不提,在絲織這個行業裡面,女人是絕對的主力軍,一個個的絲織作坊就是靠女人撐起來的。
但是,現在從事這些行業的是哪些女人?
要麼是職業的織戶,要麼就是那些因為各種原因沒了土地的人家。
我大宋會絲織的女子多如過江之鯉,但絕大部分女子織出來的東西都是家庭自用,隻有極偶然的情況下才會拿出來一部分參與貿易。
你們設想一下,如果我大宋所有會絲織的女子都能像織戶一樣,把她們織出來的東西拿出來交易的話,僅此一項我大宋就能增加多少商稅?”
胡铨說到這裡,劉大中仿佛已經看透了一切,他呵呵笑着說道:
“你真正想說的,是讓那些女子都從家裡出來,走進絲織作坊吧?”
見劉大中直接把自己想說的話點了出來,胡铨便也不藏着了。
“有何不可呢?”
“你這簡直就是胡鬧!
今日隻有我們四人在此,你說過也便罷了,我們都當沒聽到,你以後再不要說了,小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見劉大中呵斥自己,胡铨也惱了。
“我大宋什麼時候開始連話都不讓說了?
我的尚書大人,你眼開眼睛走到百姓們中間看一看行不行?
一邊是那些商戶們因為招不到更多的人,愁得頭發都快白了。
一邊是大量的女子都有一手絲織的絕技,卻隻能自織自用。
那我們為什麼不能讓這些女子進到商戶的作坊裡面?
商戶擴大了規模,那些女子多了收入,我大宋也多了商稅,等商稅多起來了之後,還可以适當降低一些田稅,一舉四得的事情,本官憑什麼不能說?”
“他們不會同意的!”
劉大中這句話完全是吼出來的,沒想到他吼完了之後,胡铨吼的聲音比他還大。
“所以我們才需要一把利刃,來刺破他們的防線啊!”
愣愣的看了胡铨半天之後,劉大中不可思議的看向胡铨。
“這才是你想讓元帥向官家老頑固們的防線上撕開了一道口子,我們便可以趁着這道口子繼續推動我們想要做的事情.....”
“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失敗了怎麼辦?
高軟軟何辜,要被你這樣利用?
你想過如果失敗了,她會落個什麼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