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倆老父親帶着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氣勢往外走,趙升平和季明禮幾乎是同時出聲問道:
“父親,你們可是打算找街坊鄰居湊錢?”
聽到問話,趙升平的父親扭頭看向溫和的說道:
“你倆就把心放進肚子裡吧。
咱們遷到這安南之後,朝廷按每人十五畝的标準給咱分的地。
不僅僅全是上等水田,官家還隔三差五的給咱們免稅。
而且,朝廷一直不允許糧商踏入安南地界,所有的糧食隻能以朝廷給的公價賣到官庫。
按理說,咱們這裡年年豐收,糧價早就應該降下來了。
但是,朝廷給的公價非但沒降,反而每年都有小幅度的上漲。
所以,咱家雖然供着你全心全意的參加科舉,這些年來也存了有一百四十多貫了。
而咱們的街坊鄰居們,大多隻讓孩子上個朝廷的官學,鄉試過不了的也就不再念了。
因此,他們家裡的存錢肯定比咱們多。
這兩千貫的學費雖然多,但是爹爹多求幾個人,肯定能把這學費給你湊夠的。”
趙升平的父親說完了之後,季明禮的父親便順着他的話說道:
“沒錯,你倆就把心放進肚子裡吧。
咱們到了這安南之後,雖然還是跟以前一樣天天種地,但日子已經跟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這裡的地好、種子好、氣候也好,兩樣的一塊兒地,至少能比老家那邊多收個三成。
甚至,有時候能多收四成。
賣糧也全是賣給朝廷的官庫,即不用擔心價格上被騙,也不用擔心斤稱上有貓膩。
剛把地開墾好那幾年,還有人暗戳戳的想來買咱們的地。
甚至有些地方,為了逼着咱們這樣的人賣地,還鬧出了人命。
但是,前幾年官家統一把地契換成了他老人家的租契之後,這些人就再也沒出現過了。
因此,這幾年大家的日子都是越過越好了。
兩千貫這個數字,如果還是在老家那邊,你爹我肯定是想都不敢想。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豁出去我這把老臉,大不了多磕幾個頭,還是能湊出來的。
再說了,你倆要是真中了舉,成了朝廷的官員,大夥跟着臉上也有光不是?
所以,你們倆就安心在家等着吧,我們去去就來。”
說完了之後,倆老父親對視了一眼之後,就再次準備出門。
結果,又被倆兒子給攔住了。
“父親,你們不用出去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