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兒。”林夫人見雲婳過來,伸手迎了上去。
“夫人。”雲婳彎起眼睛,笑着握住林夫人的手。
林夫人拉起雲婳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坦蕩地看了司珩一眼,不由欣慰地說:“看來真如錦書說的那般,王爺對我們婳兒很好啊,婳兒可是出落得越來越标緻了。”
雲婳有些不好意思地羞赧一笑:“夫人過獎了。”
朝林夫人身後看了看,卻沒瞧見林錦書,于是疑惑地問:“夫人,錦書呢?”
“錦書染了風寒,我便沒讓她來。”作為林錦書唯一的好朋友,林夫人對雲婳有着愛屋及烏般的喜愛。
“那嚴不嚴重啊?我明日過府去看看錦書,方便嗎?”雲婳擔心地蹙起眉尖。
林夫人摩挲着雲婳細嫩的手背,搖了搖頭:“不嚴重,過幾日就好了。婳兒若是想來,就等錦書病好的,省得把病氣染給你,那我們可真就過意不去了。”
雲婳還想說什麼,林夫人笑着打斷她:“好孩子,等你有時間來府上,咱們再細細說話,快過去王爺身邊吧,别讓人等着急了。”
雲婳回頭看了司珩一眼,正好對上他望來的目光,于是不再推脫,臉上凝着溫甜的笑:“那我改日再去看您和錦書。”
林夫人笑着點頭,目送雲婳走回司珩身邊,看着司珩自然地牽起雲婳的手,看着兩人越走越遠的背影。
腦中閃過些許似曾相識又闊别已久的畫面。當初,她和林老爺也曾有過這樣一段如膠似漆的燕爾之時,但随着柳姨娘的出現,随着林老爺一房又一房的納妾,當初那點柔情蜜意早已磋磨得半點不剩。
不大吵大鬧,不撕破臉,是她給彼此最後的體面。
宴席尚未開始,雲婳和司珩便四處走走。兩人走到一處無人的回廊,正要拐過去,卻聽到回廊另一側傳來一前一後的腳步聲。
司音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後面的沈既白,聲音裡透着難得的柔:“既白,本宮已随你來了阒州,你還要拒我于千裡之外嗎?”
聞言,雲婳輕輕捂住嘴,瞪大了眼睛,側頭看向身邊的司珩,眼神中滿是探聽了秘密的驚訝和興奮。
司珩看着雲婳的小表情,薄唇溢出一絲寵溺的淺笑,擡手摸了摸她的頭。
沈既白負手而立,俊朗的面上無一絲波瀾:“臣早已對公主言明,承蒙公主錯愛,但萬不敢耽誤公主婚嫁。”
司音癡癡地望着沈既白,眼中并無驚詫,有的隻是不甘。同樣的話,這三年裡,沈既白對她說了無數遍。
她不明白,她都肯放下公主的架子主動對他示好,就算一顆頑石,三年也該有絲松動吧,然而并沒有。
司音掩在衣袖下的手指摳進掌心,些微的疼讓她恨聲問:“你是嫌棄我嫁過人?”
“不是。”沈既白礙于司音長公主的身份,說話不得不克制,但實際上他心裡煩躁異常。
“那好,沈既白,本宮告訴你,隻要你一日未娶,本宮就一直等你。”這話司音三年前就想好了,否則這麼多年也不會如此執着。
她十五歲嫁給瓦達爾王時,是沈既白送她去的草原。她二十三歲重回大魏,又是沈既白率部将她迎回。
而這些年他又一直未曾娶妻,這一切都讓司音偏執地認為:她和沈既白之間有着天定的緣分。×02
“這又何必。”沈既白沉聲開口,卻沒有再多言語。不過為斷了司音的念想,他确實産生了要娶妻的想法。
“不用你管。”司音甩了下衣袖,揚着下巴驕傲地從沈既白身邊擦肩而過。
原來是愛而不得啊,這種感覺最難受了,可偏偏感情是最勉強不得的東西。
雲婳珍視地看向身旁的司珩,忍不住伸出手臂環住他勁瘦的腰身,仰起小臉,下巴抵在他胸骨,軟軟地望着他。
司珩回抱住撒嬌的人,漆眸浮上堪比日月般的溫潤,低頭在她柔軟的唇上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