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見雲姝沒對他行禮,還自覺地朝他走過來,冷硬的唇角勾起若有似無的淡笑,道:“今日将銘安送來書院上學了。”
雲姝沒體會到沈既白話裡的深意,單純地執着于自已剛才的想法。他之所以出現在這,是因為接銘安,而不是特意來等她的。
想明白之後,雲姝心虛地抿了抿唇,也羞惱于自已想多了。
沈既白并未察覺出雲姝的窘迫,反而俯身去看她的眼睛,問:“早上讓你想怎麼樣能合規矩,想得如何了?”
雲姝蹙起眉尖,暗道:這她都想多了,哪還敢想他早上說的話!
雲姝垂下眼睛不去看他,絞着手指,帶着點小情緒悶聲開口:“我想不出來。”
沈既白看着雲姝微微撅起的唇瓣,聽着她不同以往的語氣,竟品出幾分撒嬌的意味。
沈既白輕聲笑了,湊到雲姝耳邊,低沉的聲音莫名撩人:“那本侯來想,等本侯想到了,你記得答應就行。”
雲姝心跳蓦地漏了一拍,長長的睫羽好似蝶翼舞動,不确定地側過臉去看沈既白,秋水般的眸子藏着少女的嬌怯與懵懂。
沈既白對上雲姝那雙水洇洇的含情目,忽然就明白了百煉鋼為何能化為繞指柔。
沈既白目光下移落在她微張的檀口上,竟生出了想咬上去的沖動。他自诩克制力極強,可現在單單是被她這樣望着,便輕而易舉地動了欲念。
沈既白自嘲地笑了笑,素來沉穩的聲線泛起了啞意:“雲姝,别這樣看着我。”
雲姝眨巴眨巴眼睛浟浟望着沈既白,好怕自已會錯意。
沈既白歎了口氣,突然握住雲姝的手腕将她往身前一拉,道:“更不能這樣看别人,記住了?”
不知是迫于他自身強大的氣勢還是礙于他霸道的凝視,雲姝暈乎乎地點了點頭,悸動的心湖再生漣漪。
“大姨母!”季歲歡響亮的聲音遠遠傳來。
雲姝猛然回神,迅速從沈既白掌中抽回自已的手,卻又忍不住用指尖輕觸他在她手腕留下的溫熱,唇瓣情不自禁地翹起一彎淺淺的弧。
季歲歡拽了拽林司的袖子,同雲姝隔了一段距離停下腳步,眨着大眼睛好奇地問林司:“大姨母美滋滋地樂什麼呢?”
林司擡眸看向雲姝和她對面而立的沈既白,小眉頭向上一挑,了然地抿唇笑笑:“我們大概要對沈叔換個稱呼了。”
季歲歡琢磨了下林司的話,靈光一閃,開悟地說:“難道叫沈伯伯?”
林司不可思議地看向季歲歡,這是什麼神奇的腦回路?
顧銘安從後面追了上來,站在季歲歡身邊,伸着脖子笑嘻嘻地問:“聊什麼呢?歲歡。”
“你怎麼在這兒?”林司皺眉問。
顧銘安清了清嗓子,背着手道:“從今天開始,我也在這個書院上學了,而且和歲歡同一個班。”
聞言,林司眉頭皺得更緊了,看向顧銘安的眼神越來越涼。
顧銘安瞧着林司不悅的表情心中暗爽,擡着下巴,湊到他面前,得意地說:“我不僅和歲歡同班,我和歲歡還是同桌呢!”
“他說的是真的?”林司沉着臉看向季歲歡求證。
季歲歡揚着粉嘟嘟的小臉,笑着點頭:“是真的,而且以後咱們在書院也可以三個人一起玩了。”
誰要跟他一起玩!林司眸色幽沉地睥着季歲歡的笑臉,是顧銘安和她做同桌,她開心了?
“林司,你怎麼了?是不高興了嗎?”季歲歡拽了拽林司的衣袖,不懂地問。7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