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7頁)

聽司音問起雲清菡,雲婳歎了口氣,憂心忡忡地說:“見是見到了,但堂姐似乎過得并不好。”

“怎麼回事?”司音忙放下手中木雕,轉過身看向雲婳,凝眉追問。

雲婳将今日與雲清菡和秦遠見面的經過,以及發現雲清菡手腕有傷和說話時眼神的躲閃都給司音講了一遍,又補充了一點:

“我今日也沒見到堂姐身邊的綠枝,她自小服侍我堂姐,兩人向來形影不離,更奇怪的是堂姐也未提綠枝半句。”

司音仔細想了下,認同地點頭:“如此說來确實蹊跷。”

“嗯,但我又怕不了解情況,冒然出手反而被動,便讓暮雲找人去查了。”雲婳說出自已的顧慮。

司音給雲婳倒了杯熱茶,鼓勵道:“咱們初到鈊州,不輕舉妄動是對的。”

雲婳輕嗯了聲接過茶盞,捏着茶蓋舀着茶面,有些欲言又止地望向司音,猶豫着要不要再說些開導阿姐的話。×31

可雲婳又覺得,如果阿姐是因為赫連循而憂傷,那她就是說一千句一萬句也是無用。

阿姐對赫連循既有大夢初醒的幡然,又有錐心蝕骨的遺憾。這種陰陽相隔的意難平,根本不是旁人能勸解得了的。倒不如同她說些旁的事,分散下她的注意力。

于是,雲婳給司音講起了她和雲清菡小時候的事。

雲婳看着聽得津津有味的司音,彎彎眼睛笑了出來:“阿姐和殿下好像啊!”

司音怔了一瞬,笑着問:“怎麼說?”

“我同殿下剛成親那會兒,也經常給他講我少時的趣事。他雖然面上淡淡的,但每次我問他講到哪了,他都能說出來。”雲婳回憶着司珩當時故作淡漠的傲嬌表情,唇角不自覺地上揚。

已經想不起來是從哪一刻開始心悅于他,卻記得無數次慶幸還好賜婚的對象是他,還好她遇到了他。

司音看着雲婳情不自禁的笑靥,鳳目也跟着攀上柔和的淺笑,可眸底深處卻漸漸泛起苦澀。

如果她早些認清自已的心,她和赫連循或許可以同雲婳和司珩一樣。然而,沒有如果……

千帆過盡,才知你已在我心裡;時過境遷,方知愛已成往事。3939

***

話分兩頭,秦府。

秦遠見雲婳離開時沒有異樣,便以為她是無所察覺,遂叫人放了綠枝,也沒為難雲清菡,而是讓她回了寝屋。

秦遠斜靠在主廳圈椅中摩挲着下巴,别有深意地盯着雲清菡的背影,心中盤算着要怎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她。

暮雲和暗衛悄然潛入秦家,尋了幾個院子才找到雲清菡所在。小心觀察一番後,暮雲讓兩個暗衛引開護院,他則趁機叩響屋門。

屋内的雲清菡和綠枝被突來的敲門聲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害怕,生怕是秦遠派人來叫她倆。

綠枝戰戰兢兢地打開門,尚未來得及言語,就被暮雲捂住嘴以防她尖叫出聲。

暮雲順着門縫擠了進去,對雲清菡點頭一禮,急聲道:“夫人應該認得我吧?王妃叫我來打探夫人在秦家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