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雲清菡也收拾好了行囊，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充滿痛苦回憶的鈊州多呆，她恨不得一下就回到爹爹和娘親身邊，而雲婳也找了侍衛護送她和綠枝歸鄉。
臨行前，雲婳拉着雲清菡的手，雖然不舍，但她更知道這裡對堂姐的傷害有多大。
雲婳抱着雲清菡瘦削的身子，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哽咽道：“堂姐一路順風，有空常來信。”
雲清菡用力點了點頭，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不停滴落在雲婳肩頭，早已泣不成聲。
雲婳輕輕拍着雲清菡的背，聲音柔和又堅定：“堂姐放心，殿下說會讓秦遠将牢底坐穿，至于湯瑩瑩會被送至教坊司淪為官妓。”
雲清菡渾身一抖，緩緩直起身，感激地看向雲婳，擡手掩住發顫的唇，激動地說：“婳兒，謝謝你和王爺。”
雲婳忍住眼中濕意，笑着給雲清菡擦眼淚，柔聲輕語：“一家人可不興說謝。”
雲清菡看着雲婳澄淨帶笑的眼睛，也跟着笑了，她仰起頭将眼中的淚憋了回去。
擡頭望向天空的那一刻，她的世界終于撥雲見日——天亮了！
***
當晚夜闌人靜之時，司珩抱着雲婳靠在榻上，翻着府衙審訊湯炳全得來的最新口供。
雲婳歪頭倚在司珩頸側，擡眸欲言又止地望向他，遲聲開口：“殿下……”
司珩看着懷裡的雲婳，低頭輕啄了下她柔軟的唇瓣，問：“怎麼了？”
經曆了堂姐的事，雲婳始終想不通秦遠為什麼會對堂姐那麼狠心，難道曾經的相愛，曾經的誓言都抵不過喜新厭舊嗎？
這些困惑讓她忍不住想問司珩：“殿下以後也會喜歡别的女子嗎？”
聞言，司珩眸色一沉，定定地看着雲婳。而後，一言不發地收起卷宗，握住雲婳的細腰，将她從他腿上抱了下來，放在他身邊的榻上。
雲婳不安地看着不再抱她的司珩，心裡慌得厲害，眼中不知不覺蓄上一層水霧。
司珩瞧見雲婳眼中泛起的淚光，深邃的漆眸攀上一抹不忍，長長歎了口氣，低聲問：“是我做的不夠好，讓婳婳沒有安全感了嗎？”
第107章
大姨夫
“不是殿下不好，我隻是……”雲婳垂下頭，眼淚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她絞着的手背上，她隻是害怕失去他。
光是一想到如果有一天他不再喜歡她或者離開她了，心裡就很難受，難受到忍不住想哭。
司珩捧起雲婳濕漉漉的小臉，眸色認真地望進她的眼睛，沉聲開口：“本王從不信神佛，詛咒發誓那些事也不會做。但我隻說一句——此生吾妻唯婳婳一人爾。”
雲婳蓄在眼窩裡的淚珠瞬間如雨滴般滑落，伸手環上司珩的脖頸，撲進他懷裡，呢喃着喚他：“殿下。”
司珩張開雙臂重新将雲婳摟進懷裡，抱坐在腿上，用強有力的臂膀擁着她，額頭抵在她眉心：“以後可還問這種傻話？”
“不問了。”雲婳搖着小腦袋，哭過的眼睛亮晶晶，水靈靈的，煞是惹人憐愛。
司珩看着雲婳濕潤的杏目，擡指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漆色眸底湧上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他隻怕自已不能陪她到老，又怎麼會喜歡别人？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他倒是希望有個人能代替他好好愛護他的婳婳……
司珩壓下眼底的異色，低聲哄道：“去洗臉。”
雲婳乖巧地點點頭，臉頰貼在司珩頸側蹭了蹭，軟聲糯語：“要殿下抱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