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從銀钏捧着的食碟中拿出一塊雪花酥喂到雲婳唇邊,邊喂邊說:“明日你們就要回阒州了,阿姐讓人做了你愛吃的雪花酥,還有一些其他糕點。看看這些夠不夠吃?”
雲婳回來還沒洗手,便就着司音的手,一邊吃着雪花酥,一邊笑吟吟地點頭,歡喜地說:“夠吃了,謝謝阿姐。”
司音抿唇一笑,待雲婳吃完後,又用帕子幫她擦了擦唇角,挑眉道:“同我還客氣上了?”
雲婳撒嬌地挽上司音的胳膊,歪頭倚在她的肩側,看着滿桌的糕點,心裡暖暖地說:“不同阿姐客氣,就是有些舍不得阿姐。”
司音又何嘗不是,當初她就是為找雲婳和司珩才來的鈊州,結果誤打誤撞竟與赫連循重逢了。而今又要分别,她也舍不得雲婳和司珩。
司音也将頭一歪,輕輕靠着雲婳的小腦袋,撫着她的手背,溫聲開口:“等你姐夫處理好鈊州的事後,我們就去阒州找你倆。”
姐夫?雲婳騰地擡起頭,亮着眼睛驚奇地看向司音。
雲婳學着司珩的語氣,煞有介事地“啧”了一聲,對司音眨眨眼,打趣道:“王上給阿姐剝的橘子,果然不是白剝的,竟剝出來一個‘姐夫’稱謂。”
司音被雲婳俏皮的表情逗得臉色微紅,伸手去撓雲婳腰側的癢癢肉,笑嗔道:“你一天天就跟司珩不學好吧!”
雲婳一邊咯咯笑着去躲司音的手,一邊頗有深意地對司音挑挑眉,繼續說:“阿姐若是想學,可以讓姐夫教你啊。”
“完了,完了,銀钏,你看這丫頭徹底被司珩教壞了。”司音追在雲婳身後,作勢就要繼續胳肢她。
兩人一躲一捉,裙擺翩然晃動,帶起陣陣芳香,追出一室溫馨爛漫,銀钏垂手立在旁邊亦跟着笑。
“不跑了,不跑了,阿姐。”雲婳氣喘籲籲地扶着桌沿,擺擺手去解頸間的系帶。
她從進屋還沒來得及換衣裳呢,身上仍穿着棉氅,一頓跑下來,額頭已沁出薄汗,臉蛋熱得紅撲撲的。
銀钏趕緊走了過去,伸手幫雲婳解下棉氅,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司音緩了緩氣,自已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她何時這麼放縱自已與人嬉笑打鬧過?又或者說是因為沒人敢同她嬉笑。
司音望向雲婳,眼中溢着寵溺的笑:“過來,阿姐給你擦擦汗。”
雲婳翹着唇角,笑盈盈地走到司音面前,挽起她的胳膊一起走向旁邊的軟榻。
銀钏給雲婳倒了杯茶水,端着她喜歡吃的糕點,放在兩人中間的小幾上。
而另一邊,司珩澡都洗完了,也不見雲婳回來!終于忍無可忍地重新穿好衣服,臉色不善地提步走向司音的院子。
司珩剛一進屋,就見歪在軟榻上的小女郎正沒心沒肺地吃糕點,塞滿糕點的雪腮鼓鼓溜溜的,渾然不記得他還在等她“做事”!
甚至看到他來,還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
司珩好氣又好笑地走到雲婳面前,俯下身,伸手去抱她起來,轉頭看向司音,道:“我媳婦,本王帶走了。”
“走什麼啊?一會兒赫連循也來,我們還要為你倆餞行呢。”司音無奈地搖搖頭,她倒是不知道這個最是疏冷的弟弟竟這般黏人。
“不必,本王有更為要緊的事做。”司珩說着,單手将雲婳撈進懷裡,擡起另一隻手意有所指地夾了夾她的耳朵。
雲婳忽然想起司珩下午說的“盡興”之事,烏睫一顫,半垂着眼睛悄悄看向司音,打量其是否能聽懂。
司音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決定還是把勸說重點轉向雲婳。
司音眉眼溫缱地望向雲婳,嗓音柔緩:“今日是婳婳在鈊州的最後一晚了,婳婳不想和阿姐一起吃頓飯嗎?”
那張本就明豔的絕色之容,柔聲細語時更有種說不出妩媚姌嫋。
雲婳呆呆望着司音的臉,感覺魂都要離體了,誰能拒絕這麼美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