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姐快擦擦眼淚,别讓母親看出來了。”雲婳捏着帕子細心地幫雲姝擦去眼角的殘淚,而後姐妹倆手牽着手随青橘出了屋子。
院子裡,司珩和沈既白各找了棵樹,互相看不對付地遠遠站着等雲婳和雲姝。
而雲姝瞧見沈既白,明顯愣了一下,擡眸看向他,疑聲問:“既白,你怎麼在這兒?”
沈既白迎着雲姝的目光,面帶笑意地負手朝她走來。
雲婳見狀,抿唇一笑,非常有眼色地松開了雲姝的手,揚着笑臉哒哒朝司珩跑去。
司珩張開雙臂,接住撲進他懷裡的嬌小身子,疏冷的漆眸不自覺地攀上溫和的碎光,自然而然地在雲婳額頭落下一吻。
“殿下。”雲婳環着司珩的窄腰,扭頭偷瞄了沈既白和雲姝一眼,踮起腳尖湊到司珩耳邊,悄聲笑語:“三姐姐和沈侯爺好膩歪呀,還叫‘既白’呢。”
司珩掀起眼皮,瞥向對面已經開始上手的“老牛”,啧笑了一聲。同樣身為男人,他确定接下來會有些兒童不宜的畫面。
司珩手掌搭在雲婳腰窩,唇角摩挲着雲婳的耳尖,挑眉附和道:“是挺膩歪,咱不看。”說罷,牽起雲婳的手轉身朝院外走去。
很快院子裡便隻剩雲姝和沈既白兩人。
沈既白尚未解釋自已為何出現在這,倒先發現了雲姝泛紅的眼,擡手撫過她的眼尾,皺眉問:“哭了?”
雲姝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被沈既白這麼一問,又開始想哭,本就水潤的眼眸頃刻盈滿淚光,啜泣着點頭:“嗯。”
沈既白望着雲姝那雙風緻楚楚的含情目,心口一窒,攬着她纖細的肩将人擁進懷裡,下巴抵在她柔軟的發頂,低聲問:“因為何事哭?”
雲姝伏在沈既白頸側,斷斷續續地哽咽:“我剛才和婳兒聊天,忽然想到若是我也嫁人了,家裡就隻剩母親一個人,我便有些舍不得。”
聞言,沈既白冷硬的唇角勾出一絲淺笑,捧起雲姝的臉,避重就輕地故意逗問:“雲姝這是已經做好嫁給本侯的準備了?”
雲姝看着沈既白噙笑的黑眸,臉頰不由自主地泛起紅暈,赧然垂下眼睫帶落一串剔透的淚珠,擡手在他胸口錘了一下,小聲嗔道:“你……”
沈既白低聲笑了笑,紋絲不動地承着雲姝的打,左手食指微弓挑起她的下巴,右手指腹輕擦她眼睫上的淚花,沉聲開口:“待我們成親後,接令堂入府同住便可。”
雲姝驚喜地眨了眨眼,盈盈望向沈既白,唇畔逐漸漾開笑,緊緊抓住他的衣袖,柔聲問:“真的可以嗎?”
“當然。”沈既白橫起食指蹭了蹭雲姝柔嫩的眼睑,鄭重颔首。
雲姝的手沿着沈既白絲滑的袖料,緩緩下滑直到碰到他的手背,細白的手指擠進他的指縫,眼中溢着溫柔的笑:“謝謝你,既白。”
沈既白盯着雲姝熠熠生輝的眼眸,擡起和她十指緊握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俯身湊到她耳邊,别有深意地低聲開口:“同樣是用嘴謝,雲姝不如換個方式,像本侯教過你的那般……”
雲姝眼睫一顫,他灼熱的氣息蘊燙在她耳畔,他眸中的笑意惑亂在她眼前,他口中撩撥的話直直撞入她心扉,成為最怦然心動的迷藥。
雲姝被沈既白握着的手,指尖不自覺地蜷了起來,潺顫的睫羽滿是少女的害羞。
沈既白饒有興緻地打量着雲姝羞紅的臉頰,看着她貝齒輕咬下唇,瞧着她烏瞳亂轉,像極了一隻誤入陷阱慌亂不安的兔子。
沈既白握着雲姝的手背在她後腰,向前一推将她箍進自已懷裡,額頭抵在她眉心,磁聲笑道:“逗你的。”
雲姝看着沈既白近在咫尺的含笑俊龐,既羞又喜。
她悄悄吸了口氣,好似下了某種決心般微微側過頭,瓊鼻擦着他的鼻尖,靠近他唇邊,輕輕親了下他的唇角,望進他的眼睛,怯聲道:“但我不是逗你,是真心感謝你。”
沈既白神色微滞,與雲姝十指緊握的手不由一緊,盯着她翕合的旖唇,喉結上下滾動,艱難克制地住想深吻她的沖動,低頭碰了碰她的唇瓣,啞聲道:“你我之間,無需言謝。”
雲姝怯生生地點點頭,上翹的唇角漾着難壓的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