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哼。”季柏棠在自己的父親面前找存在感，重重地哼出一口氣，臉别到一邊，高高撅嘴。
季興望好笑道：“小姑奶奶，我都同意讓你進公司了，你還不高興啊？”
季柏棠撅起張嘴，“勉強原諒你。”
“你這丫頭呀。”他無奈歎氣。
“小竺，你這孩子什麼時候喜歡吃姜了？”季興望見他埋頭努力吃着姜絲，郁悶地揉揉他的腦袋。
“什麼？”關妤訝然，“這不是土豆絲嗎？”
“是小菜姜絲啊。”
關妤：“……”
已經吃了好幾口的季不竺把頭靠在桌子上裝死，俨然生無可戀，“嫂嫂，你對不起我——”
他就說嘛。
要是把土豆這種怎麼做都不難吃的食材煮成這樣，他是要提議把廚師拉下去槍斃的。
知道原因的季興望哭笑不得，“小竺可是挑食得很，你能讓他把姜絲吃了，也很了不起。”
“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知道了。”季小竺人小鬼大地深沉歎氣，“嘴吃了，總比屁股吃了好，辣嘴也别辣屁股。”
季興德：？
關妤尴尬地呵呵笑了兩聲，“小孩不懂事，開玩笑的。”
季錦洲幸災樂禍，“亂教小孩，翻車了吧。”
“沒你的事，少管。”關妤瞪他一眼。
季錦洲若有所思點頭，更像是存了心逗她，一臉嚴肅，“别欺負我的弟弟。”
關妤翻了個白眼，“欺負你也是順手的事。”
季錦洲忽然輕輕笑了，語調輕柔，像是一片落葉溫溫柔柔落入到水面上，泛起極淺的漣漪。
“急了？”
“你放屁！誰急了！誰急了？誰問了？你急了嗎？”
季不竺小朋友不忍直視：怎麼會有把自己心情都寫臉上的大人。
她剛才那麼羞辱季錦洲，他不僅不生氣，反而看上去心情還不錯的樣子，關妤有些奇怪，“你都不覺得我讨厭嗎？”
身為反派，被讨厭是一種認可。
“我們，半斤八兩。”他這麼說，“你呢，不會覺得我讨厭嗎？”
關妤回答得幹脆：“肯定會啊。”
這是對他的一種認可。
她真真切切看到季錦洲嘴角笑容凝固了一瞬，然後耷拉下來，他面無表情，高冷吐出一個“嗯。”
接下來的話題，無論關妤主動說什麼，他都隻回答一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