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關妤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你怕了?”季錦洲嘲笑。
“誰怕了?我就是坐累了。”她嘴硬開口。
花戰容一走進來,整個偏廳鴉雀無聲,剛才還在花天酒地的公子小姐們,現在像隻受了驚的鹌鹑直往其他人身後躲,生怕被她眼神捕捉到。
“花媽。”
“花老師好。”
花戰容目光落在江昱禾淩亂的衣領上,親自上前幫他整理,淡淡開口,“小禾,說了多少次,出門在外,儀容儀表要注意。”
江昱禾苦着張臉:“知道了花媽。”
其他人看了,紛紛自查儀容儀表。
關妤不由得好奇:“為什麼他們看上去這麼怕那個阿姨,她看起來還挺慈眉善目的。”
季錦洲附耳解釋,“枭亭的媽媽是語文老師,這裡幾乎所有人被她教過。”
“不就是老師嗎?有這麼可怕?”
“花媽的身份不像一般老師,所以我們這些人不能拿身份壓她,她甚至對我們比一般同學還要嚴厲,如果誰不聽話,就會被她一通電話打到家裡,讓家長簽免責同意書。”季錦洲強調,“全權軍事化管理。”
回憶起往事,他感歎似的搖搖頭,“風雨彩虹,铿锵玫瑰。”
關妤了然,這就跟前世爺爺把她送托管班一樣可怕。
莫枭亭遠遠地瞪了季錦洲一眼,連忙走到他媽身邊,笑道:“媽,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錦洲說你在這裡搞不正經的東西,他很害怕,讓我來救他。”花戰容環視室内一眼,狐疑地嗅了嗅莫枭亭身上的味道:
“小亭,你沒有喝酒吧?”
“怎麼可能呢媽,”莫枭亭正色,“你知道我的,我一向讨厭那種酒醉金迷的地方。”
“撲哧。”關妤很不給面子地笑出聲。
莫枭亭:“……”
花戰容循着聲音看過去,一并看到坐在一起的兩人,她覺得那女孩看着面生,“那個丫頭,之前好像沒見過?”
“錦洲帶來的。”他說得含糊不清,打從心底不是那麼願意承認,“是安安的姐姐。”
“那孩子啊。”花戰容了然。
比起關妤,厲霆南帶着姜蘇安出席了不少宴會酒席,花戰容對那個溫柔文靜的姑娘有印象。
花戰容挎着小包,踩着高跟鞋,要朝關妤的方向走去,莫枭亭連忙攔住,“媽,你幹什麼?沒事的話——我先送您出去吧。”
“人家第一次來,不去打個招呼多沒禮貌。”花戰容拂開他的手。
莫枭亭見攔不住,隻好跟上去準備随機應變打圓場。
不是他有偏見,就這一會的相處,他算是看出來了,那女人說話不給人留面子,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要是再碰上他媽這種事多又急性子的,兩個人不吵起來才怪。
花戰容帶着微笑慢慢走來,關妤表情逐漸嚴肅,像是放學路上迎面碰上了班主任,如臨大敵。
“怎麼稱呼?”她貼近她坐下,親昵地把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輕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