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總,你被掃地出門啦?”顧特助像是聞到了八卦的苗頭,眼睛興奮得發亮,“不介意的話跟我說說,我左耳借給您,介意的話跟我的右耳說一說。”
“不是掃地出門。”季錦洲堅持逐字逐句糾正,“是離家出走。”
“都一樣啦。”
“不一樣。”
“好好好,不一樣,那季總說說,你們是因為什麼吵起來的?”
因為什麼?
他這一說季錦洲才後知後覺,好像一開始隻是因為……
他遲疑地開口,雖然這個理由聽起來非常離譜,“因為……兩條狗?”
顧特助正色:“季總,我不允許你這麼說夫人和自己。”
季錦洲:“……”
“是因為家裡的兩條狗,一隻是我們去厲霆南他家偷的狗,另一隻就是思萊,我覺得她偏心那條狗就是因為厲霆南,最可惡的是,她都不反駁,我就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了。”
“我覺得……”顧特助若有所思。
“你覺得什麼?”
“我說話有點難聽,就先不說了。”
“說。”
“那我說了?說了你不可以生氣。”顧特助從車後鏡看了一眼他的臉色。
季錦洲臉上沒有情緒起伏,“少廢話。”
顧特助嘲笑:“季總,你們還不如兩隻狗成熟呢。”
“……”季錦洲輕啧一聲,“你這說話也太難聽了,過安檢嘴先被扣下來吧?”
顧特助補刀:“人家兩隻狗起碼沒有吵架吧?你們兩個還生起氣了,人家結婚你們擱這又唱又跳。”
季錦洲張了張嘴想反駁,又找不到地方反駁。
“不過呢,按照夫人的脾氣,她也許知道自己錯了也不肯低下頭道歉的,這時候就要發揮季總你的男性魅力了——你得主動道歉,給對方一個台階,搞不好她在心裡偷偷自責,不好意思主動開口。”顧特助誓死維護夫人的婚姻。
季錦洲遲疑着開口:“你這說的是關妤嗎?”
偷偷自責?她不偷偷自誇就不錯了。
“當然了,夫人其實還是個小姑娘。”顧特助循循善誘,“你看她的朋友圈文案,寫的什麼?”
“吃了這些,我會原諒……全世界?”
“對喽,你看,你包括全世界吧?夫人其實偷偷原諒你了。”顧特助像是皇帝身邊的奸宦,專挑他愛聽的說,“這句話表達了作者怎樣的深層情感?是全世界,更深層的含義是,夫人覺得你就是她的全世界啊。”
季錦洲:“……”
他怎麼聽起來那麼瘆人。
季錦洲照常上班,下了班就回莫枭亭家,又是一天過去,季錦洲腦子裡都是顧特助那句“搞不好她在心裡偷偷自責,不好意思主動開口”的讒言。
他一開始不相信,後來才慢慢說服自己:關妤是個犟種,肯定放不開面子道歉,說不定就等他主動開口破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