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啊顧特助。”沈沉離道謝,“你人還真挺善良的。”
不見顧特助回答,沈沉離不明所以地轉頭一看,“你哭了?”
顧特助含淚抹了一把眼底,擤了把鼻涕随手擦他衣服上,“我不管,你得賠我大獎嗚嗚嗚……”
“不就是彩票中不了獎嗎?”沈沉離深深不解,“就算是沒發誓,你也不一定會中獎吧?”
“你們這些資本家當然不懂這個毒誓有多麼殘忍。”顧特助痛徹心扉,比找不到女朋友還痛,“上了一周班,好不容易可以和朋友出去逛街,再刮張彩票作為生活的盼頭,現在我這一年的盼頭都沒了!想想都讓人去死。”
“……”
等到關妤出來,就看到顧特助眼眶紅紅,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郁悶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顧筠,怎麼還哭了?”
顧筠擦着眼淚搖頭,“隻是聊到一些讓人傷感的話題。”
關妤的眼神有些奇怪,季錦洲勾着車鑰匙出來,詫異地頓住,“這怎麼還哭了。”
關妤指着兩人淡定:“他們在互訴衷腸。”
沈沉離:“……”這個成語是這麼用的嗎?!
季錦洲了然:“這麼情到濃時啊。”
沈沉離:“……”也不是這麼用的吧!!
“走了。”季錦洲帶隊開門,顧特助扶着沈沉離,關妤在後面跟着關燈關門,一行人在悄然無聲的半夜出發前往鎮上醫院。
大概一小時的車程,車停在醫院的停車場裡,顧特助又攙着沈沉離出來,挂号面診,拍片再面診。
鎮上的醫療水平跟不上,但好在沈沉離受的傷并不嚴重,好好躺在病床上休息幾天就可以康複。
顧特助拿着病曆本滿醫院跑,季錦洲和關妤向護士确認了容阿婆住的病房位置,來看了一眼,容知景請的護工很負責,半夜還在給阿婆掖被子。
淩晨五六點,醫院空位短缺,沈沉離被安排在容阿婆的隔壁床。
早上七點,隔壁床的容阿婆準時醒來,看到病房裡多了這麼多人,有些奇怪:“你們是誰啊?”
“阿婆,我們是知景的朋友。”關妤介紹自己,“我是關妤,他是季錦洲,顧筠,沈沉離。”
“知景?”容阿婆的反應有些遲緩,似乎是在腦子裡找這個名字的主人,熟悉又陌生,“知景一天沒來看我了。”
護工好心解釋:“阿婆年紀大了,有點老年癡呆,很多人都記不清了,總是一陣一陣的。”
季錦洲了然,彎身去問阿婆,“阿婆,你想吃水果嗎?”
“哎呦,這大俊小子。”容阿婆雙手捧住季錦洲的臉,稀罕地拍了拍。
季錦洲弓着身子吃痛得龇牙咧嘴,但還是沒把臉移開。
容阿婆左右端詳着季錦洲的臉,滿意得笑開了花,“這小臉蛋小嘴,長得多美,多好的大孫子,爸媽得老稀罕了吧?”
季錦洲腰闆發酸才站直身子,得意又要克制,單手握拳在唇邊咳了咳,“還可以。”
關妤笑罵:“你還害羞上了。”
沈沉離吃味地看着知景的奶奶誇獎着季錦洲,卻連眼神都不給自己一個,有些妒忌地開口:“阿婆每一個人都這麼說吧。”
季錦洲插兜挑眉,“那你來啊。”
他俯身向阿婆指了指沈沉離的方向,“阿婆,你看那個人長得好看,還是我長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