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離仰頭喝盡手上的一碗湯。
“沈總，好喝嗎？”季錦洲挑眉，明知故問。
“好……嘔……好喝……嘔……”
容知景咬了咬唇，心裡莫名地煩躁，她逼着自己别看頭不看他，“來，奶奶，我們喝湯。”
馬桶蓋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小景啊。”容阿婆開口，眼睛難得的清明，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既然有心事，奶奶自己喝湯就好了。”
“沒事的奶奶，我想喂你的。”容知景勉強定了定心神。
“你給奶奶喂湯，喂的是鼻孔你都不知道。”容阿婆淡定地抽了張面巾紙，擦鼻子。
“……”
沈沉離這邊已經三碗下肚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總感覺血色都沒了三分。
“沈總，還好嗎？”季錦洲在他眼前揮了揮手，關心道：“現在這麼樣？有沒有要死掉的感覺？”
沈沉離吐了口濁氣，“沒有。”
“沈總，你的鐵胃在霸總界真的排得上名号了。”顧特助贊歎不已，“以後你的特助都少了預約内髒科專家的工作了。”
沈沉離壓下想吐的欲望，動作優雅地用紙巾擦了擦嘴角，強裝淡定：“那我能和知景說話了嗎？”
關妤點頭，走到容知景旁邊，湊到她耳邊說：“等下你假裝生氣，欲擒故縱一下，之後其他的事交給我。”
“好。”
“小景？”容阿婆看了一眼容知景，再看了一眼沈沉離。
好像這個長得像猴子的，才和她家小景有關系。
“奶奶，我去和他說句話。”容知景安撫地拍了拍容阿婆的手背，起身走到沈沉離的床前，冷着一張俏臉，說話都是冷冰冰的，“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就在這裡說吧。”
“知景，我真的知道錯了。”沈沉離閉了閉眼，眼前回憶的全是過往他們在一起的畫面，“我現在才知道以前我的那些行為有多麼愚蠢，給你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你可不可以，再回到我身邊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辜負你了。”沈沉離握緊她的手，把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慢慢地睜開眼，專注而深情地看着她。
容知景生氣甩了甩手，沒拽動，“你以為我還像以前那麼傻，傻到把你看成是我最重要的人嗎？我做不到。”
“你把我看成是最重要的寵物也行啊。”學習到顧筠精髓的沈沉離擰着眉心，“這都是可以商量的。”
“……”好無恥，好不要臉。
容知景求助地看向關妤，關妤做了個用力甩手的手勢，暗示讓她甩開沈沉離的手。
容知景點頭會意，用力揮開沈沉離的手，一時抽手用力過猛，手背直接抽了他一巴掌。
“……都說了，放開我！”
沈沉離捂着臉，眼中是滿滿的不可置信，“知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不會舍得打我的。”
“在我心裡你已經不是沈沉離了。”容知景“痛苦”地閉了閉眼，強壓下嘴角的弧度，信念感十足地喊出痛徹心扉的一聲：
“你隻是一個馬桶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