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妤立刻把他的水杯奪過來,“倒錯了,我去給你換一杯。”
厲霆南心想,果然,她就是為了吓唬他。
他心裡微暖,明明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大哥和大嫂,居然這麼關心他。
“對了,這是醫生讓我送過來的報告。”李特助突然想起來,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報告。
厲霆南下意識看了一眼床邊像個大神一言不發站着,雙手環臂散發着靠譜大哥的威嚴氣場的季錦洲,連忙伸手,“給我。”
“我看。”季錦洲沉聲,先發制人接過報告,冷靜垂眸看他的胃鏡圖。
“我也看看。”關妤踮着腳湊近,季錦洲把胃鏡圖放低了一些。
俗話說長兄如父,他一臉嚴肅地看自己的檢查報告,厲霆南尴尬得手都不知道放哪。
“破這老大個洞啊,都胃穿孔了。”她感歎,“吃東西會漏水嗎?”
“你自己看。”季錦洲把報告摔在厲霆南面前,“想找死,我可以幫你,反正我早就想打你了,沒必要浪費酒。”
厲霆南莫名心虛,低着頭不說話。
“李特助,你也是……”季錦洲看向李特助,李特助看着他的眼睛,莫名的有些緊張,忍不住大聲回了一句“在!”
“……不用緊張,不是要罵你,厲霆南有病,你怎麼也跟着他犯病?他要喝酒,就任由他喝?”
厲霆南不滿:“我沒病。”
“真的嗎?可是我覺得,你這時候承認,會比否認稍微好過一點。”季錦洲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活動拳頭。
厲霆南:“……好吧好像有一點。”
李特助直呼冤枉,“季先生,我有勸厲總的,我還把他别墅冰箱裡的酒都扔到我家冰箱了,他嘴上說不會再喝了,結果保溫杯裡裝啤酒,還給自己加了吸管,這誰能想到啊。”
“那是我錯怪你了。”季錦洲狠狠剜了厲霆南一眼,實在忍不住上手擰了他的耳朵,“你盡力了,這個人自己有病。”
“别擰他呀。”關妤拉住季錦洲。
“什麼意思,你心疼了?”季錦洲暗暗咬着牙,手上的動作無意識地放重,“如果我就要擰他,你要讨厭我嗎?”
厲霆南本來還面無表情,這一下被疼得差點站起來:真的是在幫他勸嗎?不是因為她要報複他嗎?
關妤解釋,“我的意思是,别光擰他,打,踢,摔,踹,甩,扔……還有這麼多種辦法呢,不打不長記性。”
厲霆南立刻保證,“不用麻煩您了,我不會再自甘堕落,不愛惜自己身體了。”
他早就摸清了他這個大哥,對某些人來說耳根子奇軟,都用不着吹耳旁風,簡單一句話就能把他哄成胚胎了,說不定還真的會動手打他。
季錦洲恨鐵不成鋼地松開,“再讓我看到一次你喝酒,你去當我們花圃裡的第25顆矮腳樹。”
“嗯?”厲霆南沒聽懂。
關妤笑眯眯解釋:“我們關苑呢,一共有24顆小樹,全被季錦洲修成了屁股樹,你要是要當第25顆,也要用露出一樣的造型。”
“……”
季錦洲:“知道了嗎?”
“知道了。”厲霆南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掩蓋自己的笑意。
“笑什麼?”季錦洲不滿,“我說話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