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麼?”季錦洲眼色一凜。
厲行北覺得自己又說錯話了,抿了抿唇,“可伊哥?”
“……算了。”季錦洲擺擺手,自顧自走了,“你愛叫哥就叫吧。”
厲行北嘴角微微上揚,跟上他的腳步。
顧特助遠遠地看見了他們,朝他們招手,“在這裡。”
“姐姐。”厲行北小跑着走到關妤旁邊,讓她想起了回家的時候思萊就是這麼沖向她,圍着她轉圈圈。
顧特助說,厲行北是因為失憶才把第一眼和最後一眼看到的她當成是親人,所以才對她展露出這麼強的依戀,也算是一種雛鳥情節。
對上他帶着期待的眼睛,關妤猶豫着,擡手拍拍他的頭。
厲行北眼中的光芒更盛。
季錦洲看了眼時間,“錢也交完了,你們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們就回去吧。”
“我們不去看看厲霆南嗎?”夏舒徽突然開口。
“你不是不喜歡他嗎?”
“怎麼說也認識十幾年了,”夏舒徽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去看看,也免得被外人落了口舌,說我這個繼母虐待他。”
“喲。”季錦洲好整以暇地彎腰打量她,揶揄地挑了挑眉,“媽,你還會在乎外人的眼光嗎?你之前不是說,有人敢議論你,就要撕爛他們的嘴嗎?”
“你當過别人的繼母嗎?”夏舒徽反問,“你知道繼母多難當嗎?”
“……媽,你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你兒子的性别。”
“行了,廢話少說,帶我去看看他。”夏舒徽拍闆定案,她想起了什麼,警告似的指着他,“對了,不許和他說,是我要看他的。”
“那我怎麼說?”
“你随便編個理由能累死你啊。”夏舒徽丢下一句話,自顧自朝一個方向走了。
“媽。”季錦洲無奈叫住她,指着相反的方向,“走這裡。”
夏舒徽腳步不停,絲滑地繞着圈拐了個方向,走向他指的方向,“我知道,我就想走這裡。”
“不孝子啊。”關妤對着他指指點點,路過他,和扶着厲行北的顧特助走向夏舒徽一開始走的方向。
季錦洲笑着單手插兜,跟上三人。
夏舒徽走了幾步發現沒人跟着她,轉頭發現三個人都和她背道而馳,她立刻發覺是被季錦洲耍了,惱火地跑向他們,用小包砸季錦洲:
“臭小子,連你媽都敢耍。”
——
到了厲霆南病房門前,季錦洲敷衍地敲了兩下門,握上把手,擰開門。
“厲霆南。”
厲霆南半躺在床上看書,柔和溫暖的黃色台燈光線打在他的側臉上,襯得他整個人都歲月靜好。
“神經病,這麼暗看書,裝什麼。”季錦洲無語地打開燈,白熾燈一下照亮了整間房子。
厲霆南一看到來人是季錦洲,警惕地護住頭發,“你又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