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别坐我車啊。”關妤眨眨眼。
季錦洲從車前蓋上下來,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褲腿,“你别跟着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路上小心,回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好嘞。”關妤點頭,“不過帥哥,我提醒你一句啊,脖子上有勒痕的人不能單獨走夜路,吊死鬼會以為你是同類,來和你一起走的。”
季錦洲:“……”
“不過這樣也好。”關妤自我認可地點點頭,“這樣你們既可以作伴上路,又隻有你一個人,也算是能‘一個人靜一靜’了。”
“其實……”季錦洲張了張口,他突然不想一個人靜一靜了。
“拜拜帥哥,記住,千萬不要回頭看哦。”關妤對他單眨一下眼,笑得開心,一腳油門走了。
速度之快,毫不拖泥帶水,迅速從他身邊掠去,季錦洲早上打了發蠟的劉海都被吹動了。
“……”
關妤看着後視鏡裡的季錦洲,走公路都像在走T台,不知道在裝什麼,走到家得走多久。
她打轉方向盤,停到了他看不見的拐角,打了一通電話給顧特助。
“喂?”
“你們還沒走吧。”她開門見山,“回去的時候把季錦洲也帶上。”
“季總?”顧特助不解,“季總不是跟您走了嗎?”
關妤意味不明地哼笑,“他有骨氣,一吵架就自己走了。”
“什麼?!”顧特助震驚出聲,替她打抱不平,“他把你一個人丢在馬路上,他還是人嗎?等着吧,明天他上班坐辦公椅,我一定會趁他不注意把椅子抽掉的。”
“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顧特助擺擺手,“他扣我獎金的時候我就這麼幹,雖然我每次都說不是故意的,但是其實我是故意的。”
“我的意思是,”關妤忍不住開口打斷,“他把車扔給我,然後,自己走了。”
“他把自己放生了啊。”顧特助詫異,随後點點頭,“好,我現在去找他會合。”
“那我在家裡等你們。”
“你的車技,确定可以嗎?”顧特助有些不放心,充滿懷疑地開口,“要不要我送你,畢竟也當了你幾秒的公文包,不是,男寵。”
“不用,我老車神了,高中畢業就考了駕照,一次過。”關妤挂了電話,放心把人交給顧特助。
正要啟動引擎,車窗突然被敲了敲,她擡頭一看,直接看到車窗外貼着的一張臉,心裡咯噔一下,她驚恐地捂住嘴,緊接着一陣刺眼亮光,她眼前頓時花白。
夜裡風大,妖風大作,吹得公路旁高樹綠葉飒飒,季錦洲向後看了一眼,沒車沒人,向前看,也沒車。
隐約還有凄厲貓叫,他打了個寒戰,汗毛直立,“好像還真的有點毛毛的。”
身後忽然有人喊他的名字,聲音很輕,像是從遙遠的深處傳過來的。
季錦洲……
季錦洲……
季錦洲……
像催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