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
他莫名有種欺負小孩的罪惡感,“要不……還你?”
“不用了。”關妤擦了擦眼淚,兀自黯然神傷,“說了給你就給你,我其實不差這些錢。”
司機:……這裡好像沒有人問吧?
他心裡還是有些心虛,主動找話題和她搭話,“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穿着乞丐裝,從醫院跑出來?”
“墜崖,送醫院,醒了。”她還深陷自己打了個天價出租的沉重打擊中,失魂落魄地回答:
“從高很高的山崖上滾下來,我毫無感覺,厲害吧?”
“真厲害。”司機感歎。
“隻昏睡了一天一夜而已。”
“……”
這不是昏睡,是微死吧?
有錢能使鬼推磨,司機大叔一路火花帶閃電,接連超了不少的車,二十分鐘後就安全把人送到了目的地。
“好好對它。”她低低扔下一句,沉重地推開車門,重重關上,轉身準備進去。
“等等。”司機突然叫住她。
關妤頓住腳步,略帶希冀地轉過身看他,“什麼事?”
難道是司機師傅心疼她一個小女孩太可憐,決定免除她的車費,把戒指還給她嗎?
“你過來一下。”
關妤朝他的方向走了幾步。
“好了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關妤:“……”
“地方毛發支援中央秃頂的地中海大叔,”她報複性地留下一句話,“再!見!”
司機大叔看着她潇灑離開的背影,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光亮頭頂。
地方毛發,支援,中央秃頂,的,地中海——大大大大大叔?!
沒禮貌!
關妤來不及為失去的金戒指哀悼,她連忙沖向前台,連忙問,“請問早上七點鐘辦的宴席在哪個大廳?”
前台詫異地看着眼前灰撲撲的狼狽女人,像是村裡偷狗被當場抓包的,“小姐,你有邀請函嗎?”
“沒有。”關妤搖了搖頭,“但是……”
另一名前台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拉住同事,“您進去吧,從這個口出去的第二棟大樓,最頂層就是,不過……好像宴會取消了,好像都走了。”
“謝謝。”關妤顧不上問她們為什麼突然放行,簡單點了點頭,跟着前台小姐指示的方向追過去。
當她趕到現場的時候,意料之中的,裡面空無一人,諾大的教堂空無一人,滿面牆上全是嬌嫩欲滴的粉色玫瑰,将原先雪白的場景強勢染上了粉色。
像是聚會的落幕,裡面空無一人,她還是走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