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話和你說,你還願不願意聽?”
季錦洲耐心地拍拍她的腰,任她整個人恨不得挂自己身上,“我在聽,你說。”
他以為關妤會向他解釋遲到的原因,或是道歉,可是兩者都不是。
關妤把臉埋在他的脖頸裡,像是委屈終于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她聲音帶了點哭腔,從内心深處發出呐喊:
“你弟弟……你弟弟!實在是太蠢了!!”
要不是厲霆南非要有義氣地拉着她跑,她就不會掉入山谷,昏睡一天一夜,也不會錯過了他們的約定。
季錦洲愕然:“……什麼?”
昨天的朋友出行,還有他弟弟的份呢。
他失笑搖搖頭,卻感受到頸窩的溫潤熱意,頓時嚴肅了不少,攀着雙肩把她拉起來面對着自己,卻對上了她帶紅的眼睛。
“怎麼還真哭了?”
關妤本來不想丢臉掉眼淚的,但是對上他認真的眼睛,她不期然地想起昨天收到的委屈和後怕,以及她的金戒指……
主要是想起金戒指。
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不要錢地往下砸。
“你……”季錦洲錯愕又茫然,用手背擦掉她懸在下巴,要掉不掉的淚水。
他猶豫地開口,“你是被厲霆南,還是季靈衡蠢哭的?”
“厲霆南……厲霆南實在是太蠢了嗚嗚嗚嗚……”關妤越訴苦越委屈,抽抽搭搭。
季錦洲實在想象不出來,厲霆南到底得蠢成什麼樣,把關妤都氣哭了。
“他現在在哪?”季錦洲準備拿手機找人算賬。
“還在急救。”
“……”季錦洲忽然沉默了一會,不可置信地詢問,“你說在哪?”
“他還在昏迷。”
“昏迷?”他眉頭微蹙,“你把他打進……因為他蠢?”
她氣性挺大的,把人打進急救,自己還被氣哭了。
“不是我打的。”關妤反駁,“我們三個都墜崖滾山谷裡了,他們兩個都昏死了,但我毫無感覺,睡了一覺就沒事了。”
“本來我們打算看完展就回來的,但是外邊突然下雨,還有一夥追殺我們的裝逼男。”
季錦洲眸中閃過冷色,“追殺?”
她接着解釋,“我本來都和他們談好了,我束手就擒等他們抓完人回來。
可是厲霆南和阿祁突然折返來救我,還不如不救,我們仨全掉山谷裡了,我把他們搬到沒雨的山洞裡,忽然覺得很困,就睡着了,一誰就是一天一夜。”
“墜崖?”季錦洲捉住她的手仔細翻看,再看檢查一下身體,看到了掩蓋在裙子下的傷口,血紅的傷口像是血蜈蚣,突兀猙獰地趴在白皙大腿上。
“怎麼沒有包紮就跑過來了?我帶你去處理傷口。”他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被她拉回來,“不用,護士姐姐幫我處理過了。”
“不能放着不處理,你昨天應該是傷口碰到雨水發炎了,所以有些發燒,才睡了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