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那我去找他了。”
“好。”
季柏棠小跑着離開。
她走了,季錦洲面不改色地靠近她,手臂與手臂之間僅隔着一層襯衫貼着,他目視前方,兩個人就這麼安安靜靜站着。
關妤偏頭盯着他的側臉,終于問出了心裡那個因為心虛理虧,而遲遲沒問出口的問題:
“季錦洲,為什麼今天大家都走了,隻有你還沒有走?”
他懶洋洋地走着,随口說出自己的回答,自然而然,不加思考潤色的回答:“答案,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嗎?”
“有嗎?什麼時候?”
“醫院,走廊。”
見她依舊在冥思苦想,認真思考過後仍然找不到記憶的模樣,季錦洲氣極反笑:“關小姐,你把人真情告白當放屁是吧,說過了就忘了。”
“怎麼可能!”關妤心虛地嘴硬,“我當然記得……可能,可能是墜崖傷到腦子了吧,腦幹受損,有點失憶。”
“你不是毫無感覺嗎?”季錦洲似笑非笑地挑眉看她,“要不要去醫院的時候再順便檢查一下腦袋和身體?我懷疑有内傷。”
關妤:“……”
她揪住他的袖子,仰頭怒瞪一眼,“你有損我的功夫,都能夠提醒我一百遍了,就直接告訴我為什麼嘛!”
季錦洲把臉别到一邊,重重哼了一聲,“我,生氣了。”
“那你就生氣吧。”關妤平心靜氣地回答。
“我就要生……嗯?”季錦洲沒反應過來她轉了十八彎的腦回路。
“你生氣啊,有氣憋在心裡不好。”她眨眨眼,“生完氣再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
“這麼想知道?”
季錦洲像是抓到了她的小辮子,笑得意味深長,“你就是故意想聽我說情話吧?天呐,怎麼會有這麼肉麻的女人。”
“你不說那就算了。”關妤聳聳肩,“反正剛才某人的告白,我自會在睡前複習一百遍,然後再當成夢話超不經意複述一遍,讓某人睡着睡着腳趾開始蜷縮。”
季錦洲:“……”
她本可以直接讓他死,卻偏偏選用了最痛苦的社死。
關妤清了清嗓,聲情并茂複述他剛才的深情告白:“其實,你說得沒有錯,我真的是個膽小鬼……唔!”
她演到一半,下巴被他單手鉗住,手掌抵在唇上,隻能無聲地用眼神發出控訴。
季錦洲附身湊近她的臉,語氣中帶着咬牙切齒的意味,脖頸連帶着耳根紅得明顯,從牙關中擠出了兩個字:“聒噪。”
“我跟你說,他們這次真的在吵——”遠處的季柏棠和顧特助瞪大了眼睛。
季錦洲這是在……家暴?!
“季錦洲!”季柏棠反應過來,連哥哥都不叫了,尖叫了一聲,跑過來分開兩人,不由分說地把關妤護在身後,警惕地用眼神瞪着他。
“你是個男人啊!”
季錦洲莫名其妙,他展開雙手,深深不解:“這很難看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