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櫻冷笑一聲,笑容卻透着苦楚,忍不住想,要是以前的傅焚息看見她腳受傷了,一定會不顧她的抗拒和咒罵把她鞋脫掉,然後抱她離開。
但是他沒有,現在的他,滿心滿眼隻有季柏棠。
剛才還在她身邊的關妤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一向沒被傅焚息這麼忽視過的她,心裡的酸楚越泛越大,越想越委屈,險些落淚,又硬生生忍了回去。
這時,一雙一次性拖鞋遞到了她面前。
阮白櫻愣愣地擡起頭,看着來人。
“我剛才去門口找工作人員要的。”關妤口吻稀松平常,像是随手一做的小事。
“謝謝。”阮白櫻神色複雜,剛才被傅焚息忽視的委屈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瞬間瞬間蕩然無存。
傅焚息朝那邊投去一眼,覺得怪怪的,但是說不上來。
阮白櫻擡眸看她,吸了吸鼻子,“你可以帶我去找聞瀾嗎?我不想在這裡。”
關妤通過季柏棠手指上的OK繃,判斷出戲應該演得差不多了,對她一挑眉,“可以,我帶你去。”
阮白櫻低低地嗯了一聲,把高跟鞋換下來,傅焚息看她被磨出血的腳跟和通紅的腳趾,下意識想說什麼。
阮白櫻沒看他一眼,跟着關妤走出去了。
“她的腳是不是受傷了?”傅焚息後知後覺,眉心微蹙,低聲像是自言自語,“出來玩還穿高跟鞋,不知道自己每次都會被磨破腳嗎?還是這麼不讓人省心。”
“女孩子嘛,愛美也是正常的。”季柏棠接了一句。
“她對碘伏過敏,每次受傷消毒都要很小心才行。”他的語氣有化不開的擔心和心疼。
季柏棠歎為觀止,“你們夫妻倆過敏源大衆得都有點小衆了。”
傅焚息:“……”
剛才本該跟着關妤的阮白櫻實在氣不過,再次折返回來,把高跟鞋砸向傅焚息,“你果然是個混蛋!”
傅焚息躲閃不及,鞋正中面部。
“……”
阮白櫻氣呼呼地走了,季柏棠看着傅焚息生無可戀的臉上一抹黑色鞋痕,實在沒忍住笑,“我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人臉上有鞋印的哈哈哈哈哈……”
感覺又看了一集倒黴熊。
傅焚息面無表情地站起來,擦掉自己臉上的鞋印,提起阮白櫻的高跟鞋,“走了。”
走出鬼屋,關妤拿掉紅蓋頭,第一件事就是恨鐵不成鋼地譴責他,“你剛才幹什麼呢大哥?”
“也不能怪我吧。”傅焚息硬着頭皮,“我怎麼知道你是這麼登場的。”
“我的出場方式,和你躲柏棠身後的行為有關聯嗎?”
“當然有關聯,我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他理直氣壯。
“你……算了。”關妤欲言又止,還是算了,“你最後的表現還不錯。”
“什麼表現?”傅焚息反問,他神情疑惑,像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你無視阮白櫻的腳傷,去關心季柏棠啊,不是嗎?”關妤疑惑,“她都靠牆上了,我還擔心你不忍心,去找工作人員要拖鞋了呢。”
傅焚息瞳孔震了震,語氣是幾乎溢出來的心疼,“她那時候靠在牆上,是腳跟被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