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助還在不管不顧地抱着思萊嚎,“二姑媽啊……沒有了她……我心痛啊……連後背都好痛啊……”
季柏棠一隻手揪住李特助的頭發,一隻手抓思萊的,向後一拉,硬是把一人一狗分開了。
思萊被扯住了頭頂的毛,頭皮不受控制地向後拉,眼球突出,有人和自己玩,它一副很興奮的模樣,舌頭耷拉在外面,嘴巴咧着,看上去很睿智。
厲霆南:“……”傻狗。
“诶——”
顧特助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連忙跑過去,把思萊的毛從醉酒女魔頭的手下搶救出來,揉了揉它的狗頭,小聲嘀咕着,拉着它遠離戰場。
“不怕了,我們走我們走。”
李特助被抓着頭發,一時心頭酸澀,剛才還是幹嚎,現在紅紅的眼睛都有一層薄淚,哀嚎都帶了真情實感:
“二姑媽……她也這麼抓過我的頭發……我好想她啊二姑媽……”
“誰是你二姑媽,我是你二姑奶奶!”
李特助繼續嚎:“二姑奶奶……”
“思萊,還是我們兩個酒品最好了,對吧?”顧特助心有餘悸,轉過頭和思萊面面相觑。
思萊:oAo
厲霆南作為一個局外人,完整圍觀了這場鬧劇,頭疼地按了按眉心,還是松了口氣。
本來還在擔心李特助會不會灌狗喝酒,又擔心季柏棠會不會把顧特助打得半死,這下好了。
狗救了顧筠……不對,顧筠救了狗……還是狗救了顧筠?
他突然福至心靈,這兩人,兩狗……一人一狗,走的是雙向救贖的路線。
厲行北勸阻無果,眼神焦急又手足無措,親眼目睹了夏舒徽殘忍地給他買了整個市面上,全年齡段,全科目,全種類,全出題人的……練習冊。
誰說悲傷無聲?明明震耳欲聾。
夏舒徽心滿意足,“好了,應該沒有漏掉的了。”
她轉頭一看厲行北,吓了一跳,“小北,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我沒,沒哭啊。”厲行北哽咽了一下,他哭了嗎?沒有吧。
夏舒徽心疼地用手擦掉他要掉不掉的眼淚,“小北,是不是太感動了?”
“嗯……”厲行北輕輕吸了吸鼻子,“很感動。”
夏舒徽笑着抱住他,拍拍他的背,“媽媽以後賺錢都給小北買練習冊啊。”
厲行北又想哭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倘若有成噸練習冊,就可以噼裡啪啦亂彈。
關妤偏頭看了一眼仍聚精凝神的季錦洲,耐心地問他,“我帶你去睡覺好不好?”
“睡覺?”他清明的眼睛露出一瞬間的茫然,“去哪裡睡?”
“馬桶。”
“馬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