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特助翻了個身,嘀嘀咕咕,“我們八點才上班呢,季總也沒起來,還早。”
李特助:“……”原來他才是小醜。
原來牛馬也有分類,命苦的牛馬和更命苦的牛馬,以及七點上班和八點上班的牛馬。
厲霆南等了一會,“還不走?”
“哦,來了。”李特助連忙站起身,快步跑向他,推着他往外走。
——
樓上,季錦洲還沒睜開眼,第一時間摸了摸身邊的床位,已經空了,連餘溫都沒有了。
他迅速睜開眼,坐直身體。
“醒了?”關妤坐在化妝台前,擦着護膚品,從鏡子内看着他。
季錦洲按了按鈍痛的太陽穴,“昨天我喝了多少?頭有點痛。”
“你菜得半死,喝了六杯就倒了。”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不過比李特助能好一點,他四杯就倒了。”
不是第一個倒的就好,很棒了,季錦洲默默安慰自己。
“你昨天,沒有對我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吧?”季錦洲一顆顆扣好襯衫扣子,眼神略帶警惕。
“有啊。”關妤笑眯眯,供認不諱。
“真的?”季錦洲一挑眉,語氣聽上去還有些期待,“做了什麼?說出來我聽聽。”
“怕你接受不了,太禽獸了。”
季錦洲反而來了興緻,唇角勾起,眼尾上揚,走向她,單手支在她身材的化妝台上,俊臉逼近,像是誘哄又像是揶揄,“多禽獸,說出來我聽聽?”
“你真的要聽?”
“聽。”
關妤掰着手指,對自己的惡行如數家珍:
“就比如拿口紅在你臉上畫畫啊,把你的頭發綁成兩個小啾啾沖天辮啊,再比如給你拍醜照啊,又比如剛給你拍完照,忘記給你卸妝了就睡着了……”
季錦洲眼神一凜,下意識去看對面鏡子裡的自己,滿臉都是被人折騰後的痕迹……
真折騰。
兩邊眼周,鼻頭,唇瓣被認真地補滿了口紅,臉頰更是重災區,左邊畫了個狗,右邊畫了隻王八,額頭寫着“JJZ”,下巴寫着“GY”。
但凡她把兩人的縮寫寫在沙灘上,刻在古董上,他都能閉着眼睛誇她用心——
但凡不是寫在他臉上呢?
他嘴角抽了抽,再看到罪魁禍首臉上無辜的表情,氣也生不起來,笑也笑不出來,最後氣笑了,指着自己臉上的傑作,“這什麼鬼?”
“色号嗎?”關妤開朗地仰起頭,“06初桃。”
“……”誰問口紅色号了!
“我都喝醉了,你就不做一點什麼其他的事?”季錦洲恨鐵不成鋼,虛虛掐住她的下巴,“這麼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