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頭的背景音很嘈雜,沙沙的噪音持續了十幾秒,低沉的男聲才逐漸清晰,“喂?”
“在幹什麼?”季錦洲開了免提,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溫流鶴。
“還能幹什麼。”對面莫枭亭像是叼了根煙,語氣漫不經心,“搭子天天跟在老婆屁股後面跑,我太無聊,一個人扛起發揚國粹的艱巨使命。”
季錦洲習以為常地點點頭,“搓麻将呢。”
“是,有什麼事?”
“跟你說個事,你先離開麻将桌。”
“要說什麼?幾天不找我,一找我還要我走開。”莫枭亭濃濃的不耐煩,還是找了個人來幫他頂上,自己走遠了一些,坐在包間沙發上。
“桌子是玻璃的嗎?”
莫枭亭啧了一聲,“實木的。”
“有杯子茶酒嗎?”
“有。”他無奈,“可以說了嗎?”
“你把那些易碎品都移開,我怕你一激動弄碎了。”
莫枭亭冷笑着把杯子一一移開,“你要跟我說的事情,最好比你說自己懷孕了還要勁爆,不然我現在就沖去季氏揍你。”
季錦洲平靜,“溫流鶴說她有結婚對象了。”
莫枭亭一愣,随即笑了,“哦?小流鶴都會往外拐男人回來了,誰家的?幾歲了?你調查過沒有?人怎麼樣?”
“對象是,厲霆南。”他冷靜地抛出一枚炸彈。
莫枭亭沒聽清,“力挺什麼?”
“厲霆南。”
“誰挺難?”
季錦洲無奈,“别自欺欺人了好嗎?就是你想象的那個厲霆南。”
對面沉默了好一會,季錦洲熟練地把手機移開耳邊,不出五秒,傳來一聲巨響,莫枭亭重重捶了一拳桌面。
似乎還是覺得不解氣,他起身在房間裡遊走,惱怒地碎碎念:
“溫流鶴是瘋了嗎?那是誰,厲霆南啊,奸詐善詭,能是什麼好東西嗎?心機那麼重,她一個沒什麼智商的溫流鶴能玩得過人家嗎?我看她就是顔值主義,看中人家的臉就不管不顧了。”
他氣急了什麼話都能說出口,手随意搭着胯,在屋内來回踱步,噴完厲霆南噴溫流鶴,噴完溫流鶴,就準備噴季錦洲了。
“還有你啊季錦洲,你明明知道她這樣就是羊入虎口,你還眼睜睜看着她送上真心給人玩,你就這麼對妹妹的?”
季錦洲虛心稱是,等到莫枭亭稍稍冷靜了之後,才開口為自己辯解:
“我說她了啊,我甚至說要是她不願意,我們就聯手向伯母伯母施壓,讓他們消停一陣。”
“然後呢?”莫枭亭的态度好了一些。
季錦洲如實複述,“人家說,愛一個人,本來就不需要求回報,隻要他心裡有一點她的存在,隻要他記得醉酒後還有一個家,她就很滿足了。”
溫流鶴弱弱反駁,“我不是那個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