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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直上了十五樓,映入眼簾的就是金碧輝煌的大廳,肉眼所及之處全是琳琅滿目的酒牆,自助小食,蛋糕以及捧着餐盤的侍者。
宴客們西裝革履,禮服加深,臉上帶着應酬的得體笑容。
關妤看看自己身上的吊帶短褲,再看季錦洲的少年感運動套裝,覺得自己和他像是誤闖入人類社會的野人:“你不是說家宴嗎?”
“是家宴啊,隻是對外的家宴。”
“我們穿成這樣……?”她遲疑,槍口對上了顧特助,“你這個心機狗,自己穿西裝不叫上我們是吧?”
顧特助鄭重地捋了捋自己闆正的西裝外套,“穿個老頭衫你們又不高興,指不定還嫌我丢人。”
季錦洲擡手把兩人隔開,“行了,你們兩個湊在一起又開始吵,顧特助,你去找我父親過來,說我找他。”
“季總真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啊。”顧特助哀怨準備離開。
關妤毫不示弱,“什麼不見舊人哭啊,似乎多了‘不’和‘舊’吧?”
見人哭。
顧特助嬌嗔:“老闆你說句話啊。”
季錦洲頭疼得不行,揮揮手把他打發走了。
“喝什麼酒?”季錦洲問。
關妤新奇地看着金碧輝煌的大廳,心不在焉回答:“可樂。”
季錦洲:“……行。”
他擡手讓侍者端來一杯可樂,因為很少有人點可樂的原因,所以他眼睜睜看着對方火急火燎扛上來一瓶超大可樂,現場打開後倒進高跟杯裡。
他見關妤一口氣噸噸噸喝完了一整杯,還接了續杯後,忍不住開口:“少喝點,對身體不好。”
“那咋了,”關妤滿不在乎,“人天天吃米飯也會死,難道米飯有毒嗎?大家都是要死的,死了都是要回地府的,提前死隻能說是提前回家了。”
季錦洲:“……”你可真是看得開。
“哈喽嫂子,我是季柏棠。”
丸子頭精緻又元氣,垂下炸開的幾绺碎發精緻地燙成小卷,貼合着身體曲線的白色絲綢禮服在吊燈燈光投射下返出珠寶光澤。
高跟杯被來人自來熟地碰上,發出清脆的響,少女的聲音歡快活潑,與高跟杯相撞聲音如出一轍的清脆。
關妤秉持着長嫂的威嚴,矜持高冷地颔首,“嗯,你好。”
“我三叔的二女兒。”季錦洲介紹,“季柏棠。”
季柏棠奇怪地湊近看她,近得關妤都能看清她的隐形眼鏡,她自言自語,“怎麼不太像啊……”
“什麼?”
“我哥明明說,你是個嘴毒又歹毒的女人啊。”
她直言不諱,她身旁的季錦洲卻突然眼神飄忽不定,略有心虛。
“什麼時候說的。”關妤平心靜氣,如果是之前說的,那還情有可原,隻能說他有眼無珠。
“柏棠——”季錦洲試圖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