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這麼多人呢，吵起來好看嗎？”
季興德到底好面子，三個兒媳婦大庭廣衆之下争吵成這樣，他的臉色像是被打翻了的墨水，肉眼可見的不高興。
面對父親母親最疼愛的孫媳婦，他的語氣和緩了不少，“還有小妤，你就不要把局面攪得越來越亂了。”
厲霆南拉着姜蘇安，季靈衡扯過裴梨，兩兩入了座。
季錦洲扯了扯唇角，淡漠鋒利的唇瓣抿成一道直線，“你倒是很會惹事，都亂成一鍋粥了。”
“那就趁熱喝了。”關妤鄭重其事地拍上他的肩，“聽着，我不是不惹事，我隻是怕事，才不敢惹事。”
季錦洲：“……”怎麼有人連說慫話都這麼理直氣壯。
一道來自斜對面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裴梨就這麼在角落裡靜靜地看着他。
看着他們說笑。
看着她在說，而他看着她笑。
季靈衡的笑容漾得更深，“裴梨，心很痛吧？剛才你為他沖鋒陷陣，他有給過你一個正眼嗎？”
“就算他放棄了蘇安，他還是甯願把眼神給一個胸無點墨，愚蠢蠻橫的女人，而不是你，是不是很難過？”
裴梨緊緊攥拳，指甲深陷掌心，摳出了血痕都毫無知覺。
關妤連續打了兩個噴嚏，她揉了揉發紅的鼻尖，直覺告訴她，有人在罵她。
在場最有嫌疑的，就是賤賤的季靈衡。
關妤當場制裁，有話就問：“季靈衡，是不是你又罵我。”
季靈衡：“……”
陸陸續續上起了菜，關妤憑借着僅有的最後一點人性，照顧夠不着菜的小朋友：
“魚吃嗎？”
“不——要——”季不竺拉長音調。
“菜呢？”
季不竺又搖頭。
“肉？”
又猛搖頭。
關妤失了耐心，斜睨他一眼，絲毫沒有哄孩子的自覺，“快吃，再不吃從屁股給你塞進去。”
季不竺的小臉皺巴巴地擰作一團，“嫂嫂，你說話比我們小孩還粗魯。”
“快給我吃。”關妤用公筷不斷給他夾菜，用吃的堵住他的嘴。
季不竺沒敢在關妤面前挑食，因為他怕嫂嫂來真的，直接往他屁股裡塞。
别人可能隻是開玩笑，嫂嫂是真做得出來這種事。
他一邊嫌棄地拒絕，一邊捏着鼻子摒棄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