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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偏廳,沒了那股發膩的飯菜味道,随之而來的淡淡的薄荷香,偏廳門口的服務生往他們身上噴了掩蓋氣味的香水,空氣都清新了不少,人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關妤!”
人群中,一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怒氣沖沖朝她疾走過來,他年長季天磊幾歲,卻多了滿頭白發。
“這誰啊。”關妤茫然。
“這誰啊。”季錦洲也納悶,“他好像在叫你的名字。”
“我看着怎麼像是要沖過來打我呢——”
關妤對危機的預感總是很準,那中年男人甚至還沒到她面前,就蓄力狠狠朝她臉上甩過來一巴掌。
這一巴掌帶起的掌風足以見識力道之重,寬大而厚又不滿老繭的掌心朝她面中而來,似乎被按下了慢放,關妤甚至看到了他手掌還是斷掌。
要是落在她臉上,輕則紅腫,重則半殘。
幸好她早有預期,一手肘推開季錦洲,迅速往他手臂下的空位一鑽,避開了那一巴掌。
他蓄足了力卻落了空,一下沒穩住身形向前踉跄了幾步。
關妤問系統。
系統突然爆了個粗口。
關妤吃不了口頭上一點虧,張口反駁。
關妤神情古怪,要是個陌生人還好,這居然是她爸?
這跟“被一雙沾了屎的拖鞋拍了嘴,最後人家跟你說拖鞋是幹淨的,屎是巧克力醬,隻是為了整蠱你。”有什麼區别?
一個憋屈,一個更憋屈。
熟悉的暴脾氣,熟悉的受不了一點氣。
這系統比她還暴躁。
關妤抿唇暗爽,明知故問,“可以嗎?”
有這句話關妤就放心了,伸手去拉過要跌倒的中年男人,雙手像被施了個金手指buff,左手用力地把人扯回來,右手對着他的臉就是重重一巴掌。
啪!
力道之大,聲音之響,全場寂靜無聲。
“這裡是中國,剛才誰在開槍?”
“還沒過年誰放鞭炮了?”
“我還以為是我兒子偷偷帶了響炮。”
關山海也被這一巴掌扇懵了,剛才那一巴掌,像是被一個兩米八的壯漢戴上拳擊手套,蓄力從一百米的地方助跑,重重給他來了一下。
一時間,耳朵能聽到的聲音隻有翁鳴聲,甚至整張臉都失去了痛覺,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他顫顫巍巍地摸了把自己的臉,踉跄了幾步被追上來的妻子扶住,“山海,沒事吧山海?”
“我是不是聾了?我的牙齒是不是掉光了?我怎麼沒有知覺了。”他驚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