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洲和關妤對看一眼,“腦子呢?”
“你腦子呢?”
兩個人互相怨怼了一陣,才讓溫流鶴打電話讓他們家的司機過來。
車沒一會就到位了,季錦洲打開車門,禮貌地讓兩個女士先進去,讓顧特助坐在前面。
夜幕降臨,窗外高樓大廈燈火通明,透過暗色車窗不斷向後迅速疾閃而過,關妤盯着車窗,身旁那道灼熱視線實在無法忽視:
“幹嘛?”她斜睨溫流鶴。
“我想知道,你剛才為什麼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好壞。”她的眼睛亮得出奇,不是陰陽怪氣,是真的想知道。
“我也想求你說話刻薄教程。”
“很刻薄嗎?”溫流鶴抿着唇笑,“就腦子在想什麼難聽的話,嘴也不受控制地說出來了啊。”
她們身邊的季錦洲默默看了她們一眼,又默默轉回去。
兩個交流這種話題的壞女人好可怕。
“我真的想知道,你是怎麼讓人家一眼就看出來,不是個好貨色的?”
“我看你也是誠心想學,那我就教你,”關妤想了想,“壞女人也不是那麼好做的,做我們這一行,一不能愛上客人,二不能把素質看得太重,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溫流鶴認真點頭,虛心請教,“第三點,是什麼?”
“第三點,不能把目标看得太小。”關妤一臉認真,“你不能隻把姜蘇安看成目标,我們做反派的也要有大志向,一個姜蘇安,目标太小了,你要把眼光輻射到整體。”
“怎麼個輻射法?”溫流鶴茫然搖頭,“我不懂。”
季錦洲:不要亂教這種東西啊!也不要聽得這麼認真啊!
“你可以罵姜蘇安,那是不是就能罵所有人呢?你可以觊觎姜蘇安的東西,那是不是也能觊觎其他人的東西呢?”關妤像個循循善誘的好老師,悉心傳授,深情并茂。
“如果你想把姜蘇安拉下馬,你還可以怎麼做?”
溫流鶴迷糊間被點透了一些,似乎領悟了些許關妤的惡女經,“還可以把我爸拉下馬?”
關妤滿意:“你很有悟性。”
前排的顧特助若有所思:“原來人的志向可以這麼大。”
那溫小姐可以,他是不是也能把老闆……
這麼想着,他開始熱血沸騰,覺得自己燃起來了,不期然對上後視鏡裡那一雙冷若冰霜的狹長眼時,突然像被一盆當頭淋下的冷水潑滅了他的一腔熱血。
“……”
沒事了。
“再有一點,凡是不要覺得自己錯了,我們是壞蛋啊,壞蛋做什麼都是對的,我們做一百件壞事,隻要做一件好事,就會有人替我們洗白,但是好人做一百件好事,隻要做一件錯事,就會把他們前面做的99件好事忽視。”
溫流鶴若有所思:“原來做壞蛋的好處這麼多。”
季錦洲終于忍不住:“不要教她這種東西啊,她是真的會學啊!”
“好嘛。”關妤敷衍答應,對溫流鶴聳了聳肩,“看吧,是你錦洲哥不讓我教你的。”
溫流鶴怒瞪他:“你剛才不替我說話,現在倒是會說話了,是這輩子沒說話的機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