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洲想了想,果斷跟着她蹲下來,緩慢向門口挪,他個子高,挪得異常艱難。
兩個人鬼鬼祟祟地從座位小步小步移到門口,最後看準時機,一鼓作氣沖出去。
一直到劇場外,季錦洲平複微微粗重的呼吸,如釋重負般長松一口氣,“為什麼我隻要跟你在一起,就總是這麼狼狽?”
“你不就是這種人嗎?”
季錦洲艱難維持着他那岌岌可危的人設,“我可是總裁。”
“我可是老闆。”
兩個人之間不知道為什麼又起了勝負欲,“你猜我這個總裁能讓你這個老闆下台嗎?”
關妤不甘示弱:“那你也猜猜,我這個老闆能把你這個總裁掃地出門嗎?”
季苑,不對,關苑已經是她的了。
季錦洲:“……算你狠。”
現在已經将近淩晨兩點了,關妤摸了摸肚子,“有點餓了。”
“去找一家還在營業時間的餐館墊墊肚子吧。”季錦洲無奈,指尖勾着車鑰匙,準備往外走。
突然一滴水滴到他的手背上,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雨勢已經加大,劈裡啪啦打在車頂上。
季錦洲走回屋檐下躲雨,和關妤面面相觑。
她輕歎一口氣,“回家吧,我們兩不适合在外面。”
“小宋還沒睡。”季錦洲收起手機,“他說交給他,他給我們準備宵夜。”
兩個倒黴蛋出門不會負負得正,隻會小雨轉暴雨。
來勢洶洶的雨滴劈裡啪啦打在車窗上,關妤坐在副駕駛有感而發,“雨真大,大得像女主死裡逃生後回家,一進客廳看見蠟燭和爸媽頭的那一夜。”
季錦洲:“……”
非要這樣追着殺嗎?
回到關苑已經三更半夜,關妤看了一眼時間,淩晨兩點半,
“他們應該都睡了,我們自己開門吧。”關妤輕手輕腳開門,外面雨打的聲音掩蓋住了她開門的聲音,所以也不用擔心會吵醒其他人。
她擰開門把手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
兩隻白色蠟燭。
雨夜,蠟燭,空無一人的漆黑客廳,淩晨兩點半,剛從影院回來,都對上了。
一陣怪異的惡寒順着兩個人的脊骨往上爬,如同吐着蛇信子的毒蛇,光滑外皮帶着微微粗糙蛇鱗爬過人的皮膚,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啊啊啊啊啊啊!!!!”他們看到一道人影走出來。
關妤蹿到季錦洲身後,季錦洲面色蒼白,護着她往門口退,“等一下你先跑,我看他的頭會不會掉下來。”
宋時觀打着哈欠從廁所出來,“夫人,季總,你們大半夜的唱美聲啊?還挺有情趣的。”
“回來怎麼連燈都不開?”他順手打開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