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洲剛好沒吃東西,正要打開湯盅時随口提了一嘴:“是你媽媽煮的嗎?這怎麼好意思?經常麻煩她老人家。”
“不是啊,是夏夫人炖的魚頭湯,剛才她讓人送過來,我們正好在樓下碰見了,就一起拿上來了。”
季錦洲動作一頓,動作絲滑地把蓋子蓋回去,往他的方向推了推,“你喝吧,我現在不餓。”
“真的嗎?我沒吃早飯呢。”顧特助驚喜開口,又有些猶豫,“可是這是夏夫人為您煮的……我喝不太好吧?”
“正好感謝你媽媽經常給我煮東西吃。”季錦洲擡擡下巴。
知道真相的關妤暗想:這人怎麼還以德報怨。
“但是我最近有點肝火過旺,喝不了油膩。”
“那太好了,這湯不葷不膩。”季錦洲淡定。
他媽做的魚湯保證像魚的洗澡水一樣清澈寡淡,魚泡的還是牛奶浴。
顧特助毫無戒心地喝了一大口,臉色稍稍凝重,不信邪地又喝了一口,咂咂嘴仔細品味。
“怎麼樣?”
“很新鮮。”他點評,“像是舔了一口剛從湖裡撈出來半小時的魚,結果魚尾甩了我兩巴掌之後跳走了,我又不甘心,惱羞成怒趴下來怒喝三口湖水。”
季錦洲滿足地笑起來。
這時候,外面的門又被敲響,關妤歎了口氣,“這門自從你住院了,一天能被敲八百次。”
“那讓它和我一起住院啊,我這張床讓給它睡。”季錦洲閑閑出聲。
“你有毛病啊。”關妤笑罵,起身起開門,那道敲門聲的主人始終堅持不懈地敲着。
是厲霆南。
他今天沒把西裝焊死在身上,而是患上了一身灰白色休閑高級的運動套裝,手上提着一大袋東西。
“厲霆南,你怎麼來了?”她讓開一條道讓他進來,這次她就不關門了,總有一種預感今天還會來不少人。
“夏阿姨讓我給他送一些換洗衣服。”他淡定地插兜走進,把衣服袋子扔到季錦洲床上。
厲霆南嗅了嗅空氣,飄蕩着一股淡淡的魚腥味,他皺着眉頭問:“你們誰在裡面殺魚了?”
季錦洲淡定地指了指床頭的魚湯:“好東西,喝不喝?”
“不要。”厲霆南果斷拒絕。
一般能讓季錦洲露出這種詭異表情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要拉倒。”他輕哼一聲,打開袋子翻找,突然從裡面拿出一大包瓜子,“這是什麼?你的随手禮?”
厲霆南一頓,這好像真是他不小心放進來的。
“嗯,送你的。”他神色如常,索性将錯就錯。
“真大方。”季錦洲冷笑,還是收下了。
說不定吃瓜的時候還可以當個消遣。
很快的機會就來了,病房門口探進一顆腦袋,模樣清麗,臉上帶着淡妝,棕色頭發在發尾燙了幾個卷卷,精緻又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