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門口。”季錦洲讓開身子,露出背後的兩人的傑作,肉眼可見之處,全是這個陌生男人的照片,鏡子,電視,花瓶,櫃子,餐盤……
“這男人誰啊?”容知琛滿臉不爽,“你男人啊。”
季錦洲迅速抄起沙發上的抱枕,毫不猶豫往他頭上用力砸下去,動作快速果斷,力道之大差點把容知琛又砸趴在地上。
容知琛捂着自己的腦袋爬起來,“喂,很痛啊。”
“放在古代你這種亂嚼舌根的人是會被割舌頭的,我已經很善良了。”
容知琛不滿地走到容知景身邊,坐在沙發上,“姐,他怎麼回事,你就這麼讓他在我們家亂搞啊?”
“知琛,我們這麼做都是有原因的。”關妤主動解釋。
容知琛的神色柔和下來,“你沒事,你可以放。”
季錦洲:“……”
“所以你剛才為什麼一副……很害怕的表情?”關妤想起剛才容知琛煞白煞白的臉,絕對不是他的演技能演出來的,“還有顧筠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說到這個,容知琛緊繃地看了一眼門口,“剛才他就跟在我身後,然後……”
顧筠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門口,渾身濕漉漉的,被打濕的發梢貼在臉上,臉龐上還挂着水珠,像是剛溺死從池塘裡爬出來的水鬼一樣,此時天邊劈下一道閃電,照亮了他毫無血色的臉,劈裡啪啦下着雨。
容知琛心髒忽然一緊一抽,連續的驚吓過度又放松下來,他脆弱的小心髒承受不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顧筠,你怎麼渾身都濕了。”關妤奇怪地問他。
“我好倒黴。”顧特助哀怨地擰了擰袖口衣角,嘩嘩下着水,“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下雨,然後一腳踩進路邊花農澆花用的小溝裡,你都不知道,我爬起來有多艱難。”
關妤:“……”
“你先回去洗漱換衣服吧,下班了。”
“收到!”顧特助一聽到下班臉上就恢複了血氣,元氣滿滿地下班收工了。
季錦洲無奈地搖搖頭,轉過頭來卻突然看到閉着眼睛靠在沙發上的容知琛,“他怎麼了?”
關妤:“睡着了吧,年輕人身體就是好,說睡就睡。”
容知景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些心疼,“知琛應該是太累了,坐在沙發上都睡着了。”
“确實不早了,那今天就先到這裡吧,我們回家了。”季錦洲拿起關妤放在沙發上的包。
容知景站起來送他們:“你們這就要走了?不是要脫敏嗎?”
“凡是都要循序漸進嘛。”關妤意味不明地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好夢。”
容知景半知不解,把兩人送到門口,遞上兩把傘,“外面還下着雨,你們慢一點。”
“知道了。”季錦洲隻拿過其中一把,單手挎着關妤的包打着傘,另一隻手半擁着她,“我們先走了。”
“記得把門鎖好。”關妤招招手,提醒她,“每道門都要鎖好。”
容知景點了點頭,目送季錦洲和關妤兩人離開後,鎖上大門,轉念又想到前幾日那位不速之客,總是不知道從哪裡就闖入她的房間,覺得不安全,又拿着兩把鎖走到小門。
躲在暗處披着雨衣的男人默默地看着,沈沉離冷峻的臉在黑夜中忽明忽暗,看着關妤和季錦洲離開後,他還是忍不住走到大門口,意料之中地上了鎖。
沒關系,自有大儒為他指路,沈沉離轉而來到偏門。
同樣落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