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一愣，“真的有金光。”
關妤攀着季錦洲的手，腦袋從旁邊湊過來，這三碗湯色澤鮮美，金黃色的湯底漂浮着淡淡的油脂，撒了一些蔥花點綴，真的像是動漫裡的一樣鍍了一層金光。
容知景笑得腼腆，“你們說得太誇張了，不就是普通的湯嗎？現在還熱着，你們趁熱喝。”
關妤三人一人端起一碗湯，顧特助在他面前欠欠地扇聞味道，“沈總，是不是很香？”
淡淡的骨頭香順着鼻子鑽進來，沈沉離閉眼咽了咽口水，“我不餓。”
“那我喝了？”
“你喝吧。”他的眼睛悄悄掀開一條縫。
關妤喝了一口，表情凝固，咂咂嘴欲言又止。
她又不信邪地喝了一口。
這味道……
“你們覺得怎麼樣？”關妤試探性地問。
“我從這碗湯裡……品出了我青春的味道。”顧特助深沉點評。
“怎麼說？”
“我那酸澀的青春期，又酸又澀。”顧特助細品，卻堅決沒有再喝一口，“還品出了我前桌的腳臭味，後桌的頭皮味，以及舍友堆了一周的臭襪子味。”
“怪不得呢，”季錦洲冷笑，擰了瓶礦泉水遞給關妤，她喝完才接過來漱口，“我說怎麼有金光，原來是回光返照的光。”這太難喝了。
關妤确認不是自己的味蕾出現問題了，“果然是這樣，越漂亮的東西越危險，這是劇毒。”
“這是我今天創新的，不好喝嗎？”容知景小心翼翼。
關妤用幹淨的湯匙試了試另一碗黑黢黢的湯，放下湯匙點評：“你還是用你習慣的煲湯方式吧，這種創新太刺激了，阿婆的身體可能受不了。”
季錦洲：“以後還是非必要不創新。”
“知景起了大早給你們煲湯，你們怎麼一個個都這麼不識擡舉。”沈沉離看得心疼，不滿地指責。
下一秒，三碗湯不約而同湊到了他眼前，異口同聲：“那給你喝。”
沈沉離：“……”
“喝啊。”關妤挑眉。
沈沉離像是落水的人發現了浮萍，眼睛亮了亮，“那喝完了這三碗湯，能讓我和知景說一些話嗎？”
關妤扭頭看容知景，看到容知景點了點頭才轉回身，“好啊，你喝。”
沈沉離欣喜地松了口氣，不就是三碗湯嗎？他想挽回知景的心，不會被這三碗湯給打倒，再難喝能難喝到哪裡去。
他先接過離他最近的顧特助手裡的湯，毫不猶豫仰頭喝了一大口，眼睛呆滞失神地看着雪白的牆壁，“……”
他怎麼，好像也感知到了顧筠的青春。
又酸又澀，腳臭味，頭油味，襪子味。
“就喝了一口，怎麼不喝了？”季錦洲幸災樂禍，“沈總的決心，不會這麼快就退縮了吧？”
沈沉離茫然回神，對上了容知景好奇又期待的視線，她很久沒用這種專注的視線來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