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離清清嗓子,也準備和他們進行一場溫和的告别,當關妤的視線轉到沈沉離時,眼色陡然嚴肅:“記得打錢!”
季錦洲為虎作伥:“打錢!”
顧特助狐假虎威:“打錢!”
房門關上,隻餘一室寂靜。
沈沉離:“……”
輕淺的聲音如同活躍清澈的活泉聲,輕輕落在他的耳朵裡,泛起漣漪,“這個房子,是你的?”
沈沉離驚喜地擡頭,颔首,“在季錦洲他們來之前,我就向他買下了。”
容知景了然:“我之前的鄰居急着搬走,錦洲太着急了,其實如果向他砍價,應該連三十八萬都不用。”
“你說多少?”沈沉離震驚出聲,聲音都夾不住了。
“三十八萬啊。”
“該死。”沈沉離暗暗咬牙,“差評給季錦洲寫少了,這個奸商。”
容知景看他的表情,就猜到季錦洲可能又坑了他一筆,主動幫季錦洲說話,“稍微溢價也是在所難免的,錦洲也要養家糊口。”
“他賣我三百萬。”沈沉離意外的平靜。
“……”容知景沉着的語氣都被三百萬打得措手不及,辯解的話都變得磕磕巴巴,蒼白又努力,“其實那座房子坐南朝北……冬,挺冷的,夏,也挺熱的……但是也有好處,冬天不用開空天,夏天不用開暖氣……挺,挺值三百萬的。”
她編不下去了。
“沒事的。”沈沉離勉強笑了笑,“錢花不出去,死了也帶不走,花了也好。”
——
坐在回程的車上,顧特助感歎:“季總,你三十八萬到手的房子,賣給沈總賣了三百萬,真不怕晚上出門被套麻袋啊。”
“無事。”季錦洲心态很穩,“自會有大儒替我辯經,那些有錢人遇上愛情都很笨的,都甘願做愛情的傻瓜。”
“季總,有些天打雷劈的錢就該你這種天打雷劈的人賺。”顧特助實在佩服。
“你這是誇獎嗎?”季錦洲奇怪。
“當然是。”
“嗯。”
剛下飛機,走出機場的三人就被一輛引人注目的跑車攔住了去路,江昱禾降下車窗,摘下墨鏡,“粥哥……妤姐,你們快上車。”
看他火急火燎,他們也不耽擱,直接開了車門坐進去,跑車直奔溫家。
“車裡有水,你們要喝自己拿。”江昱禾油門踩到底,還不忘告訴他們。
顧特助給關妤和自己都拿了一瓶,給關妤擰開瓶蓋遞過去。
“又發生什麼事了?”坐在副駕駛的季錦洲揉了揉眉心。
“溫流鶴要把自己嫁老頭!”江昱禾語出驚人。
關妤一口水差點吐出來,擦了擦嘴角,“溫大小姐上次躲過一劫,回來就瘋了?”
“聽溫伯父溫伯母說,她非要嫁四十九歲的老頭,比他們年紀還大,怎麼勸都不停,現在燕舒哥和枭亭哥都在溫家,也勸不住,我想可能隻有你們能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