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讨厭你們這種看人低的眼神了!”關妤把食指上戴着的金戒指往他身上一扔,“這個,夠車費了沒?”
“夠夠夠。”司機立刻換了副嘴臉,眉開眼笑地收起金戒指,“您坐好,我們準備出發。”
關妤:“……”
剛才好像有點上頭了。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司機馬上系好安全帶,啟動引擎開車。
關妤疲憊地把頭靠在窗戶上,飛快前駛的車輛在車流中左避右閃,連帶着她的頭不斷輕磕着車窗。
司機不經意地從車後視鏡中看到她,小姑娘瘦瘦弱弱,眼角帶紅,一滴淚從眼角滴落,越過鼻梁落到另一邊眼睛,就這麼安靜淌淚,一言不發。
他被吓了一跳,想起了自己家裡的女兒,邊開車邊開口安慰,“小姑娘,怎麼哭了?是失戀了嗎?”
關妤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不是失戀,我就是有點心痛。”
“心痛不就是失戀嘛。”
關妤忍了又忍,沒忍住,聲音帶着哭腔,“坐一次車要我一個金戒指,心好痛啊。”
司機:“……”
他莫名有種欺負小孩的罪惡感,“要不……還你?”
“不用了。”關妤擦了擦眼淚,兀自黯然神傷,“說了給你就給你,我其實不差這些錢。”
司機:……這裡好像沒有人問吧?
他心裡還是有些心虛,主動找話題和她搭話,“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穿着乞丐裝,從醫院跑出來?”
“墜崖,送醫院,醒了。”她還深陷自己打了個天價出租的沉重打擊中,失魂落魄地回答:
“從高很高的山崖上滾下來,我毫無感覺,厲害吧?”
“真厲害。”司機感歎。
“隻昏睡了一天一夜而已。”
“……”
這不是昏睡,是微死吧?
有錢能使鬼推磨,司機大叔一路火花帶閃電,接連超了不少的車,二十分鐘後就安全把人送到了目的地。
“好好對它。”她低低扔下一句,沉重地推開車門,重重關上,轉身準備進去。
“等等。”司機突然叫住她。
關妤頓住腳步,略帶希冀地轉過身看他,“什麼事?”
難道是司機師傅心疼她一個小女孩太可憐,決定免除她的車費,把戒指還給她嗎?
“你過來一下。”
關妤朝他的方向走了幾步。
“好了沒事了,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