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北低下頭,聲音低低沉悶,毛茸茸的腦袋看上去有些可憐,像是被人遺棄的小狗,“隻要你們還要我,不嫌棄我,我就想呆在這裡。”
他擡起頭,眼眶帶着薄紅,夏舒徽心立刻軟了下來,拍着他的手背哄,“好好好,我們不回去,改天我帶你去見哥哥,好不好?”
對男人一向鐵血冷心的季柏棠也忍不住起了憐香惜玉之心,輕拍着他的背安慰,“小北,我們不會把你送走的。”
關妤把炸雞整盤推到他面前,“别哭了,吃點東西。”
從沒感受過這種待遇的顧特助心生豔羨,抽了張面巾紙,掩面啜泣,“哼哼哼……嗚嗚……”
他也哭了,求哄。
季柏棠笑容一收,探出腦袋,“戲别那麼多好嗎?”
關妤指了指厲行北,對着顧特助直白地開口,“隻有長成這樣的男孩子才能哭,懂?”
顧特助:“……”
真是受夠這個卡顔的世界了。
季錦洲也看不過去,出聲吐槽,“厲行北,小綠茶。”
“季錦洲,你是宮裡的老人了,怎麼還這麼善妒。”夏舒徽輕飄飄地睨他一眼,“小北年輕,你今年多大了?怎麼還和小孩吃醋。”
“我善妒?你,你這個……逆母!”季錦洲重重哼了一聲,生着悶氣上樓了。
厲行北一來就纏着他老婆,奪走他母親的關愛,這關苑如深宮,隻聞新人笑,哪見舊人哭,就因為他年輕嗎?
他平時也有在保養啊。
夏舒徽和顧特助面面相觑,不可置信地确認,“他說我是逆母?”
顧特助點點頭。
“……”倒反天罡。
——
晚上的卧室,季錦洲靠在沙發上看着關妤忙上忙下收拾行李,忍不住出聲,“夠了夠了,帶這麼多套衣服,你是想住幾天?”
“有備無患嘛。”關妤吃力地往行李箱裡塞衣服,“對了,你這幾天得帶行北去和厲霆南見一面,我不在家的這幾天,家裡的事就靠你了啊。”
“好。”季錦洲無奈地答應,“交代幾句都不忘行北行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是你弟弟。”
“他叫我姐姐,那就是我弟弟了啊。”關妤坦然回答,“人家也叫你一聲哥,你還想着把人送走。”
“誰叫他老纏着你。”季錦洲輕哼了一聲,“我吃醋不行啊。”
“别吃。”
“……”
這女人得到了就敷衍成這樣。
他突然安靜下來,關妤反而不習慣了,主動找話題,“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别想我啊。”
“哼,我才不會想你。”季錦洲剛吃了癟,嘴硬地否認,“外面的人都說我是冷面閻王,你見過閻王想人嗎?我一向都把工作放第一位的。”
“是嗎?”關妤挑眉。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