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小時候就經常幫我媽逮年豬，力氣可大了，再鬧騰的豬仔都能按住。”
厲霆南:“……”禮貌麼，考慮過他的感受麼。
他緩緩轉頭，緩緩仰起臉，緩緩擡眸，緩緩用死魚眼瞪着他。
顧特助渾然不覺，見他看着自己，還沒心沒肺地拍他肩膀笑，“厲總，你放心吧，你比那些瞎撲騰的豬仔安靜好搬多了。”
厲霆南的呼吸明顯粗重了一些。
“東西都收好了。”厲行北挑了幾件衣服裝進包裡，單肩背起，“走吧。”
顧特助搶在李特助之前，先一步按住輪椅，“厲總，我推你。”
李特助不可置信，用眼神無聲地和他吵架掰扯，“你幹什麼！這我老闆，我還沒舔呢！”
顧特助擠眉弄眼，無聲回擊:“我總要四處舔舔，這裡舔舔那裡舔舔，我要讓每一個豪門的人都沾上我的口水，你管我。”
季錦洲帶着關妤率先出門，“那就走吧。”
厲行北和季柏棠緊随其後，顧特助推着厲霆南連忙跟上。
回程依舊是季錦洲開車，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回到關苑，下車時也是顧特助和李特助抱着厲霆南下來。
思萊又是第一個跑出門迎接他們的，這次不是沖着關妤來的，而是厲行北，用頭蹭着他的小腿。
“小沒良心的。”關妤笑罵。
“它是餓了。”厲行北蹲下來揉它的頭，仰頭和關妤解釋，“姐姐不要生氣，因為哥哥不在家的時候，都是我喂的，它可能是餓了。”
他帶着思萊進屋，顧特助推着厲霆南的輪椅，振臂高呼，“厲總，扶好了啊，我帶你體驗速度與激情！”
“……等等。”厲霆南隐隐有不好的預感，忍不住抓緊扶手，“你冷靜一點……”
顧特助一旦瘋起來，誰也攔不住他，推着厲霆南就往門口的方向沖，“沖啊！！”
厲霆南緊握扶手，看着前方就是一片凹凸不平的鵝卵石地闆，他眼睜睜看着自己離它越來越近，且絲毫沒有減速的打算，心高高提起——
鵝卵石沒有阻擋顧特助的腳步，厲霆南隻覺得這劇烈的颠簸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長到他打着石膏的腿都有知覺了。
“怎麼樣，厲總，是不是爽麻了？”顧特助意猶未盡，“要不要再試一次？”
厲霆南:“……”
爽不爽不知道，但是，是真震麻了。
“厲總，你還想再來是不是？”顧特助正要推着厲霆南折返再玩一次，推了一下，沒推動。
厲霆南緊按刹車片，極力保持冷靜，“我不要你。”
“你不要我？為什麼。”顧特助很受傷。
你說為什麼。
厲霆南面容冷硬，隻是一味地重複，“我不要你。”
“還是我來推吧。”
李特助看得心怦怦跳，看準機會連忙把他擠開，自己把住輪椅把手，“這小玩意兒老貴了，我吃飯全靠他呢。”
厲霆南深呼一口氣，看在他這麼仗義的份上，他可以忽略他叫他小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