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特助的眼神微妙地在兩人臉上轉了一圈，壓下了嘴角的笑意，調戲他們真好玩。
“對了，晚上我要去看阿祁。”關妤坐到辦公椅上，托着腮和季錦洲報備。
“人又沒死，有什麼好去的。”季錦洲沒好氣地開口。
要是辜黎鏡打算辦葬禮或者婚禮的話，他倒是可以開飛機帶她去。
“他是我的好朋友啊，我去看看他怎麼了？”關妤轉頭看向正看戲的顧特助，尋求認同，“是吧？”
“是。”顧特助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點頭。
季錦洲輕哼了一聲，“你去就去，我不管你，我就在公司等你，你不來接我，我是不會回去的，也不會吃一口飯，我餓死我自己。”
“你是小學生嗎？”關妤不可置信。
顧特助嫌棄臉，“别侮辱小學生了，現在的小學生可比這貨成熟多了。”
季錦洲:這……貨……？
關妤挑眉，“我不來接你，你就不回家，不吃飯，不休息？”
“呵，我會一直批改文件，不會喝水，不會吃飯，不會休息，變成一個隻懂批改合同，沒心沒肺沒情沒愛的機器人，到時候你哭都追悔莫及了。”
“這話我聽着怪耳熟的啊。”
顧特助一樂，“不就是小時候我媽打我，我就在心裡暗暗發誓，要變成一個無情冷漠的考試機器，再也不會對她笑，看她哭着和我道歉說‘兒子，媽再也不逼你學習了，你笑一個吧’的台詞嗎？”
關妤也笑:“你果然比小學生還小學生。”
季錦洲:“……”
“哎喲，你别亂吃醋了。”關妤手覆蓋上他的手背，“我們一起去，嗯？”
玩歸玩，還是要适度順順毛的。
“你要帶我去？”季錦洲故作不在意地一瞥她。
“你要是沒空的話……”
季錦洲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眼中多了些笑意，“誰說我沒空？我時間多得是——我的意思是，你如果非要讓我陪你的話，也不是不行。”
“那就好。”關妤裝作沒看見他的别扭，“我們去看他，阿祁一定會很高興的。”
季錦洲一聽“阿祁”這個稱呼就很不爽，明明“辜黎鏡”三個字沒有一個字是發“qi”這個音的。
但就是這個沒頭沒尾沒依據的稱呼，恰恰反映出了他們之間有自己不知道的經曆，代表着辜黎鏡參與了她的過去，而這段經曆是他沒能參與的。
他不生氣，他隻是遺憾，沒能和她認識得再早一些。
“阿祁阿祁，叫得倒是很親切。”季錦洲陰陽怪氣，“不就是一個昵稱，有必要天天挂嘴邊嗎？說得誰沒有個昵稱一樣。”
顧特助認可點頭:“對啊，我們家季總昵稱也很多啊，季大炮啊，雞枞菌啊，基金周啊，你要是喜歡的話，也可以叫季寞寡夫，季快遞，季己吓季己，都可以。”
季錦洲橫他一眼，“閉嘴，顧鐵柱。”
就不能說他一些好聽的昵稱嗎？像是阿錦啊，阿洲啊……
顧特助大驚失色，“季總，你怎麼知道我的外号的？”
“整個季氏，沒有我不知道的東西。”季錦洲冷笑一聲，下巴微擡，如同睥睨一切，盡收眼底的上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