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你背着通緝,還擅離職守私自進城,若給本教布道大事帶來麻煩,你負得起責任麼?”方不平慢慢道:“看在你先是無知鄉民,又是盜匪出身,暫不與你計較,以後多請示彙報,不要自作主張。”
旁邊王大山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就怕趙長河脾氣發作,直接要砍人。
周圍一大堆的血神教徒,你這殺了人,我們也得被亂刀砍死在這裡啊……
卻見趙長河隻是随口笑道:“無知鄉民,盜匪出身的人,其實挺多的。”
方不平神色微微一變,才想起夏遲遲和趙長河基本算一個出身,譏諷趙長河這個,和指着夏遲遲的鼻子罵區别不大……不說後台不後台,光是诋毀聖女這種事被四象教知道了,他還要脫層皮。
想到這裡,他迅速堆起笑容:“書還是要讀的嘛,教中經義,趙寨主還沒怎麼看過?這次既然來了,帶幾本回去研讀。”
“這是必須的。”趙長河笑得很和煦:“除了教中經義之外,屬下還打算來要幾本史書讀讀。哦對了,我們聖教的輕功,屬下現在有資格學的吧?”
“都是教中兄弟,自然是有的。”一時心虛的方不平倒是不敢再搞什麼幺蛾子,恹恹地揮了揮手:“六子帶客人去書房,輕功拿那本飛血無痕,其他教義經史你看着拿。”
剛才帶趙長河進門的教衆做了個手勢:“趙寨主請。”
趙長河含笑點頭:“謝了兄弟。”
王大山看得如墜夢中,這是趙長河嗎?
不是,你不是來搞錢糧的嗎?現在一副大家好的樣子,錢都沒提一句,你打算怎麼搞?
所謂書房其實就在這寝室隔鄰,趙長河跟那教衆走了進去打量書架,門沒關,方不平遠遠都還能看見他的後背。
方不平陰沉着臉看了看趙長河的背影,又瞥了眼王大山,冷聲問:“趙長河冒着通緝令的風險進城,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王大山被他森冷的目光一盯,渾身打了個寒噤,他哪敢違拗舵主,小心翼翼地賠笑:“我們寨中沒錢糧了……”
“果然。”方不平冷笑。
教義功法這些事不好使絆子,這分舵錢糧分配還真是舵主自行決定的事,誰都不好說什麼,趙長河敢開口要,他就敢讓趙長河碰一鼻子灰。
他淡淡道:“你叫王大山?”
“呃,是。”
“山寨有什麼事情,多向舵中彙報……需知寨主這東西,誰都能做的……”
王大山眼裡都亮起了精光,賠笑道:“還、還望舵主多多關照。”
方不平笑了笑,閉目不言。
看似打量書架的趙長河嘴角勾起了笑意。
果然并非誰都是洛七,這王大山就不可靠得很。
“趙寨主,這些你看行不行?”六子捧了一疊書過來。
趙長河翻了翻,主要看了眼所謂《飛血無痕》,笑道:“夠了,謝了哈兄弟。”
他悠然捧着一疊書走了出去,好像剛想起似的,沖着方不平道:“這次前來還有件要事,要與舵主商議。”
方不平淡淡道:“何事?”
“以前就聽教中老兄弟說過,我聖教武風極盛,實力為王,内部職司是可以挑戰定歸屬的,隻要是光明正大有見證的挑戰就可以,不知這說法有沒有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