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想砍人:“你傷得比我還重,大半夜跑山寨來幹嘛?你們崔家什麼時候把這種低級通緝犯放在心上了?真要抓通緝犯也不是這麼賣命的啊?”
窗外病恹恹地道:“我聽傳言,北邙山寨的壓寨夫人挺漂亮的,居然有點像嶽紅翎,趙長河原來好的這口……我咂摸着不對啊,會不會真是你失手被盜匪給捉了,放心不下,特來一探。如今這麼看來,我好像來錯了,不但來錯了,還來得很不是時候。”
嶽紅翎的臉色黑如鍋底:“你什麼時候來的?”
“就剛剛……你主動挨在他身上,手往下探的時候。果然女人在這種時候,靈覺約等于零……他一走了你倒是警覺無比,我什麼都沒做你就發現了……”
“锵!”劍氣光寒,殺氣沖霄。
“崔元雍,你去死吧!我為什麼會投奔他,為什麼會掉坑裡,從頭到尾都是你害的!”
“叮叮叮叮!”長劍交擊聲一路遠去。
“咳咳……崔某一番好意,隻是無意打擾了你的雅興,何必如此……”
“我、我殺了你!”
“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告辭。”
“讓我聽見外面有半點風言風語,我、我與崔家勢不兩立!”
……
“所以是個烏龍?對方無惡意?”回到屋中的趙長河籠着手,無語地看着嶽紅翎氣得面皮通紅的模樣,心中忽然在想,這崔元雍真實職業該不會是個僚機吧……
瞧這事搞的……
但實話實說,他真的不想把事情變成這樣,嶽紅翎和自己真的是沒有那種關系,隻能給雙方帶來困擾。不但相處變得很麻煩,甚至可能嶽紅翎為了避嫌,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也不知道該感謝這位崔兄呢,還是該砍他。
然而正覺得會不會連朋友都沒得做的時候,嶽紅翎卻忽然說話了:“你山寨裡有奸細。”
趙長河怔了怔,點頭道:“是,傍晚你才跌坑裡,這才不到子時,崔元雍人在城裡就聽說了,顯然有人嚼舌。”
嶽紅翎道:“你知道是誰?”
“嗯。”
“需要幫忙處理麼?”
“暫時不用,要處理的時候我自能處理……當然如果你想出氣,那就現在處理也行。”
“既然你有計劃,那就不用。”嶽紅翎淡淡道:“行了,既是誤會,就别多想了。你繼續坐好,我給你引導呼吸。”
趙長河傻了:“你……還……”
“怎麼?為什麼不能做?崔元雍大家子弟,按理也沒那麼俗不可耐,如鄉間姑婆傳人風言。何況嶽紅翎問心無愧,自做我該做的事,管他人嚼的什麼舌根。”嶽紅翎看了他一眼,倒忽然笑了:“怎麼,難道你以為我會因為這點事情與你絕交?你在這事裡有什麼錯處,我為何遷怒于你?”
“我……”趙長河抿了抿嘴,終于沒多說,安靜地坐好。
依然是心中的嶽紅翎,飒爽磊落,恩怨分明,并未颠覆。
落日紅翎,不可拘也。又豈會困擾于區區俗世風言?
趙長河安靜地坐在那裡,嶽紅翎依然伸手按着他的小腹。深呼吸入體,小腹之處送來柔和的真氣,與納入的外息相融,仿佛示範:“記住這種感覺,此後呼吸三長兩短,逐步調息,當你習慣于此,就不用再刻意如此了。”
“知道了。”
“我傳你心法口訣,你記下……”